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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走回家,心想自己真笨,竟相信事情會這麼容易。但是,從兇器追蹤到來源再追蹤到買主,仍然是最明顯的做法。這事必須做,他便做了。一無所獲。他知道自己現在可以改走許多其他路徑,但這令人失望,他承認。他原希望‐‐只是希望‐‐這些夾著綠色塑料卷標的卡片其中一張能指向兇手。
他最大的擔憂是時間。這一切過濾銷售單據以及列列表以及建立卡片檔案以及訊問無辜的人‐‐時間!這一切都要花好幾天、好幾星期,而同時那個神經病正在街頭亂逛,而且,如同過去類似案件的歷史所顯示,兇手殺人的間隔時間愈來愈短了。
回家後,他見到一個瑪莉代為簽收的包裹。他認出這是索森派快遞送來的,拆開,看見裡面是什麼,便不再細看。這是一份來自紐約市警局檔案部的報告,包括特勤分隊。原先那一一六個人名的前科紀錄就此查對完畢。
他一直在做一件奇怪的事。不管是聯邦政府、州政府還是市政府送來的報告,他都撕下一份複印件存檔,然後把其他複印件交給蒙妮卡&iddot;吉爾伯特,讓她在總檔案里加上附註和標籤。他告訴自己,這麼做的理由是,在收到所有報告、讓蒙妮卡在檔案卡片上做好紀錄之前,他不能去追查有犯罪前科的個人。要先做好紀錄,他才能一眼就看出多少人犯過幾次法。他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他也告訴自己,他這是在撒謊‐‐對自己撒謊。
他遵循這套程序的真正理由非常複雜,他不太確定自己了解。首先,身為迷信的警察,他感覺蒙妮卡&iddot;吉爾伯特為他帶來了幸運,也會繼續帶給他幸運。不知怎麼,透過她的努力,她獨力或協力的努力,他會找到需要的線索。其次,他希望這些計算機列印的前科紀錄會帶他找到兇手,由此向蒙妮卡證明,他要求這些數據只是邏輯而專業的做法。他告訴她他打算怎麼做時,在她眼神中看出,她認為他是個殘忍、無情的‐‐唔,是個警察,對人性弱點沒有感覺或同情。他向自己保證,他絕對不是這樣。
解開高統鞋的鞋帶,脫下汗濕的襪子,他頓了頓,手裡還拿著一隻襪,納悶自己何以這麼在乎她對他是否有正面觀感。他想到她,想著她厚重結實的大腿在薄薄黑洋裝下移動,羞愧地醒悟自己竟開始勃起。自從芭芭拉病倒,他便沒有性生活,而他的&ldo;犧牲&rdo;跟她的痛苦相比是那麼微不足道,他不敢相信自己在做這種夢:命案被害人的新寡遺孀……當芭芭拉……而他……他厭憎地對自己嗤之以鼻,洗個溫水澡,換上新洗的睡衣,一小時後從床上爬起,毫無睡意心緒紊亂,吞下兩顆安眠藥。
翌晨他把新送來的報告拿去給她,婉拒了她的邀請,沒留下來喝咖啡吃丹麥奶酥。她是否露出受傷的神情?他想是。然後他嘆著氣,一整天‐‐時間!時間!‐‐都花在他必須做但也知道毫無價值的事情上:查證那些搬家、死亡、出國或住院的冰斧買主。一如所料,結果是零。那些人真的搬家、死亡、出國、住院了。
瑪莉留下一張紙條,說吉爾伯特太太來電,請隊長回電。於是他立刻回電,聽不出她聲調里有任何冷淡之意。她告訴他,她已經把所有報告裡的前科紀錄在總檔案標示完畢,也夾上對應的彩色塑料夾。他問她是否願意隔天下午一點與他共進午餐,她一口答應。
他們在本地一家海鮮餐廳吃飯,點的菜色一模一樣:蟹肉色拉,一杯白酒。兩人共度了愉快的一個半小時,談論在這城市生活的痛苦與快樂。她告訴他,她想在窗前花台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