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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rdo;狄雷尼說。&ldo;他們要的不是這種答案。正確答案是，你轉身向巡官說：&l;趕走他們。&r;然後掉頭離開現場。這或許不是正確的方式，你懂嗎?但這是這問題的正確答案，他們要確定你知道怎麼發號施令。小心這類問題。&rdo;

&ldo;謝謝你，隊長。&rdo;朵夫曼說。狄雷尼希望他們或許能慢慢回到原先親近的關係。

他以井然有序的方式仔細思考過，他會穿上最舊的西裝，因為地下室那間儲藏室一定滿是灰塵。那裡八成天花板上有盞燈，提供足夠光源，但為了有備無患，他還是會帶手電筒。

好，儲藏室可能上鎖，那他就不得不到處找人要鑰匙。但他一直沒繳還自己那串萬能鑰匙，而前任分局長向他保證過：這串鑰匙能開分局裡每一扇門、每一間牢房、每一個置物櫃。因此他會帶那串鑰匙。

他不知道翻看警探的舊檔案要花多少時間，但判斷大概要一整天，他不想出來吃東西：愈少在樓梯或走廊上走動，愈少機會被布羅頓的手下或布羅頓看見，對大家就愈好。因此他需要三明治，兩份三明治，早上他會請瑪莉替他做好，加上一保溫瓶黑咖啡。他會把這些飲食，加上手電筒和鑰匙串，放進公文包，還有蒙妮卡&iddot;吉爾伯特卡片檔案的打字列表。

還有嗎?唔，他需要某套說詞，以防運氣不佳被布羅頓看見、攔住、問他究竟他媽的在幹什麼。他決定說自己是來這裡拿些放在地下儲藏室的私人檔案。他會儘量含糊其詞，或許混得過去。

翌晨他醒來，堅決試著不心懷希望，試著把這番搜索當成只是另一項必須進行的邏輯行動，不管有沒有結果。他吃了頓對他而言異常豐盛的早餐：蕃茄汁，全麥吐司加兩個水煮蛋，豬肉臘腸，兩杯黑咖啡。

瑪莉為他準備午餐三明治和咖啡時，他到書房打電話給芭芭拉，解釋今天為什麼不能去看她。謝天謝地，她今天警醒而快活，當他告訴她自己打算怎麼做，她立刻表示讚許，還要他答應一搜索完就打電話給她報告結果。

他輕鬆進入二五一分局，沒有意外。他走進時，值班的是那個令人生畏的金髮女巡官，她正傾身越過桌面，跟一名哭泣的黑人女性說話。巡官抬起頭，認出隊長，揮手朝他半敬了個禮。他也揮揮手，踩著穩定的步伐前進，拎著公文包像個推銷員。他走下磨損的木頭台階，轉彎走向拘留區。

值班的警察‐‐轉做內勤，因為右臂被一個嗑藥的十一歲小孩持刀劃傷‐‐坐在一把古老的扶手椅，傾斜向後靠著牆，正在讀晚版的《每日新聞》。狄雷尼可以看見頭條標題：瘋狂殺手仍逍遙法外。警察抬眼一瞥，認出隊長，連忙要起身，狄雷尼揮手要他坐下，慚愧於自己記不起這人的名字。

&ldo;傷口怎麼樣了?&rdo;他問。

&ldo;不錯，隊長。復原得很好，醫生說我再過一星期左右就可以恢復正常值班了。&rdo;

&ldo;好消息。但別操之過急，慢慢來。我要去後走道那間儲藏室，有些私人檔案要拿。&rdo;

警官點頭，一點也不在乎。

&ldo;我不知道會花多少時間，所以如果你交班時我還沒出來，麻煩告訴接班的警官我在這裡。&rdo;

&ldo;好的，隊長。&rdo;

他走過拘留室：一共六間，其中四間有人。他沒有左顧右盼。有人小聲跟他說話，有人大叫。醉鬼監禁室有三個男人，躺在彼此的穢物中呻吟。讓他受不了的不是吵鬧聲，而是氣味，他幾乎已經忘記有多難聞：陳年尿、陳年屎、陳年血跡、陳年嘔吐物、陳年膿液‐‐-九十年的人類痛苦滲透地板與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