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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老天爺啊。&rdo;她嘆氣。蒼白的舌頭沿著蠟紙杯內緣舔一圈。&ldo;真是一場悲慘的婚姻。不過婚姻不都是如此?&rdo;

外面走廊傳來聲響，索森副督察走進來，一如往常神態鎮定，他大步直接走向坐著的波茲南斯基隊長，盯著他看，然後轉向狄雷尼。

&ldo;謝謝，艾德華。&rdo;

&ldo;那裡齊蒙呢?&rdo;

&ldo;里齊蒙?哦。他走了。他們努力了，但回夫乏術。每個人都心知肚明。五個外科醫生忙了四小時。&rdo;

狄雷尼抬頭看鐘。現在不可能是凌晨兩點，不可能。時間怎麼了?

&ldo;市長和局長正在外面發表聲明。&rdo;索森以沒腔沒調的聲音說，&ldo;強調需要法令管制槍械，需要新的道德氣候。&rdo;

&ldo;是的。&rdo;狄雷尼走向護士櫃檯。&ldo;我要去哪裡找史賓塞醫師?&rdo;他問得嚴厲。

她看看他，眼神疲憊。&ldo;去休息室找找看。出門右轉，然後穿過推拉門，左邊一扇窄門上面寫著&l;不准進入&r;。那就是外科醫生休息室。&rdo;

&ldo;謝謝你。&rdo;狄雷尼隊長清晰說道。

他照她的指示走，沒敲門便推開那扇窄門，看見一間小房，一張長沙發，兩張扶手椅，一台電視，一張牌桌，四把折迭椅。房裡有五個男人，穿戴手術衣帽，口罩拉下垂在胸口，三人穿淺綠，兩人穿白。

一人站著瞪向窗外。一人撥著電視機的旋鈕，試著讓畫面清楚一點。一人正一用小刀修剪指甲。一人坐在牌桌旁，小心地用斜堆的紙牌搭建看似不可能的屋。一人躺在地板上，雙腿舉起又放下，做著某種運動。

&ldo;史賓塞醫師?&rdo;狄雷尼銳聲說。

窗旁男子緩緩轉身，瞥一眼他的制服，又轉身面向窗外。

&ldo;他死了，&rdo;他沒腔沒調地說。&ldo;我已經告訴過他們。&rdo;

&ldo;我知道他死了。&rdo;隊長說。&ldo;我姓狄雷尼。你今晚稍早為我太太動過手術。腎結石。我想知道她怎麼樣了。&rdo;

史賓塞再度轉身看他。其他人繼續做自己的事。

&ldo;狄雷尼。腎結石。唔。我切掉了那個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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