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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牧貞收起好奇心,「沒有,我寫好了。」
約西檢查一遍,心嘆他這一手行楷真是寫得賞心悅目,字如其人的帥,由於起了個嚴師姿態,這會兒不太好口頭表揚。
瀏覽完畢,約西發現美中不足,放下保證書說:「等一下,再蓋個手印。」
趙牧貞提醒目前困境:「沒有印泥。」
「印泥?」約西小狐狸似的狡黠一笑,當場解決,「這簡單吶。」
趿著涼拖噠噠跑去翻去自己的包,她沒帶什麼化妝品過來,但包里唇釉倒是有一管,旋出刷頭,沾了一點在趙牧貞的拇指上。
這個場景有熟悉感。
兩人猝不及防地抬頭對視,都想起另一個深夜,他給她抹燙傷膏。
約西先收回手,眼睛瞥瞥紙面,示意他。
唇釉有很淡的香,趙牧貞在落款處按完,轉頭見一截白皙纖細脖頸探在鏡子前,耳邊垂兩縷碎發,她忽來興致地對鏡描唇。
飽滿唇瓣上是稠郁的水光色澤,與他指腹同一色調。
側首,約西很滿意地問:「這個顏色是不是特別好看?」
趙牧貞跟所有直男一樣,分不清口紅之間的色調區別,什麼顏色好看更是一竅不通。
他低應一聲「嗯」,企圖矇混過關。
「感覺薄塗會更好看。」
忽的,喃喃自語的約西俯身,他朝後靠到椅背,椅子瞬間成了逃無可逃的禁錮。
無名指從下唇沾滑一截,約西手背輕翻,指尖色澤不偏不倚落在趙牧貞的唇心。
他的唇,薄而潤,淡淡的天然唇色,一點唇珠輪廓,看起來就特別有欲感,只是平時氣質太過端清,那股子欲反倒成了禁慾的欲。
這一點紅,有解除封印的效果。
他怔著。
她輕輕塗開,古意濃秋的一抹楓紅,極純的色,在他的唇上有種收斂的艷。
這唇親起來是什麼感覺?約西看得大腦一熱,連人帶手彈開,差點引火自焚。
趙牧貞隨即回神,扯一張紙巾自顧擦去,出乎意料,沒有責備約西半句胡來。
拂曉將至,燈火通明里,兩人都沒有說話,約西收起保證書,朝他揮揮,繼續去吹半乾的發。
好尷尬的時間點,趙牧貞自己都不知道要不要再去睡一會兒,思來想去,他坐在原處,翻了一下約西的《舊碑》,這書他一直知道,從來沒看過。
序言第一句就被約西劃了波浪線。
「有的人像鎏過一層薄金的刃,疾光電影一樣出現,只為刺破洶湧世俗,這樣的人,幸之有幸,一生也只有一個。」
不知走了多久的神,他手指一直停在這一頁。
約西吹完頭髮再回來,她往他面前的書桌上一趴,右手握著拳朝上,放在他眼前。
「猜猜這是什麼?」
趙牧貞合上書,望她,試探道:「空氣?」
「……」
約西偏頭,抿住唇,自行消化了一下無語,扭回頭板著臉說:「我忽然發現,黃毛也不是每一樣都冤了你,起碼他說你很無聊,還是有點可信度的。」
約西拔高聲音:「我送空氣給你?我是那種人嗎?」
「那是什麼?」他看她的手。
約西不賣關子了,五指攤開,掌心裡一顆飽滿圓潤的蓮子,「書慧給我的,脆甜脆甜的,特意留了一顆給你。」
趙牧貞頓了一下:「她給了你多少?」
「……一整朵。」
趙牧貞從她掌心裡拿走蓮子,一本正經中摻雜跟約西學來的陰陽怪氣:「謝謝你留一顆給我。」
約西看他從自己身邊走過去,摸了摸鼻尖,喊住他:「你是要去睡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