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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局、生意、才学,连运道都彻底碾压自己,这种感觉……郑斌只觉得喉头一紧,好似连呼吸都不畅通了。
是侯君集,甚至是太子的举荐,否则他一个贫家小户子弟怎么可能一步登天。
贺兰楚石不仗义,侯君集,甚至连太子……也狗眼看人低。自己堂堂荥阳郑氏子弟,哪里比败家子差了?
可他们有眼无珠……结果就是这么不公。
谢逸在天子朝臣面前侃侃而谈,荣宠不尽,而自己则被父亲训斥,而今还要回荥阳老家述罪。
只要想想,郑斌心里便憋气愤怒,适才看着谢逸从楼下走过,他真的很想派人跟上去,在背街小巷……
可是,不能!
忠心的老仆及时提醒道:“公子,他已经是县男,得皇帝看中……荥阳老家有吩咐,此事就此作罢,万不可意气用事,节外生枝。”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郑斌紧紧握住拳头,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恨意十足。眼下是不能怎样,但是来日方长,不着急……
……
谢逸并未察觉背后冷冷的目光,而是闲庭信步来到程家大宅。
门房听到是淮阳县男拜访,当即进去禀报。
虽只是小小县男,但程家消息灵通,知道这位谢神医身份非比寻常,是以丝毫不敢怠慢。
被管家迎入府中时,程知节正在厅上坐着,以他的身份不必出门迎谢逸,并不算失礼。
面前的案几上兀自摆着酒碗,瞧见谢逸,尤其是身后的礼盒瓷瓶后,当即哈哈笑道:“谢逸啊,来给老夫送酒?”
谢逸笑道:“是的,卢国公,晚辈答应过酒水一到就给你送,焉能失约?”
“好好,甚好!”程知节笑道:“我给你说啊,喝过了你家的琼花酿,这个葡萄酒便不是滋味,饮入口中能淡出个鸟来……老夫这正发愁呢,你便来了,很及时,甚知我心啊!”
“卢国公,一共二十瓶,您先饮着,没了再给你送……”
程知节笑着摆手道:“你小子有心了,不过这二十瓶喝完,老程我该自己掏钱买。让你送一回可以,总让你送不合适,毕竟这酒紧俏时值好几贯钱,老程脸皮虽厚,也不能总是讹诈小娃娃对吧?”
与那日简直判若两人啊,没看出混世魔王还是个很仗义,很厚道的人嘛!当然了,兴许他还有旁的考虑。
不等谢逸说话,程知节便道:“快……快些取一瓶来,先让老夫过过瘾。”
陆通忙不迭取出一瓶,交给程府管家,给程知节送到面前。老程也不客气,当即接过一口闷,没有任何不适,从表情来看,应该是觉得很爽。
果然是瓦岗寨的豪爽英雄!
谢逸微笑道:“卢国公,恕晚辈冒昧提醒您,此酒性烈,喝多了易醉且伤身,你适当饮些,可莫要贪杯哦!尤其是您面圣或者当值的时候,万不可……”
“怎么?小娃娃是怕老夫贪杯误事,陛下怪罪牵连到你?”程知节佯怒道:“告诉你,老程我是有原则的人,打仗和宿卫时滴酒不沾……这三天在洛阳宫,老夫这酒瘾啊……”
原来如此,难怪程知节能从贞观到永徽年间一直荣宠不断,长盛不衰,此人果真粗中有细。看着粗枝大叶,但要紧的事情比谁都谨小慎微,再加上一颗赤胆忠心,便是臣子长存之道。
“是是,是晚辈多虑了!”谢逸忙不迭地致歉。
程知节摆手道:“罢了,你小子虽然多嘴,却也是关心老程,好意还是心领了。来,上门便是客,备点小菜,与我共饮几杯。”
“这个……卢国公,小子虽然酿酒,却不胜酒力。”谢逸有点怕,和这么一位酒国豪客共饮,怎么都觉得会凶多吉少,今日多半会被抬着回皇宫,那样可就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