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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盲人是什麼感覺嗎?」他的聲音又低又緩,像是幽幽的風,「沒有白天,沒有顏色,沒有美也沒有丑,再也不能畫畫,不能上學,不能打籃球,不能……再看你一眼。」高朗越說越低落,「眼前只有黑,無盡的黑,你知道那種黑嗎?比伸手不見五指的黑還要黑,永遠黑下去,再見不到一絲光亮。」
付朝沒有回答,睫毛動了動。
高朗繼續,「眼睛看不見了,走路手裡得拿著盲杖,那麼長,點在地上噠噠噠的響,每一下都跟敲在心上一樣,其實特別特別煩。人生自主性變低,被限制,因為看不見,不敢也不願意去陌生的地方,你知道嗎?一個盲人平均活動範圍只有三公里,人生就限定在了這三公里之內,說是一個自由人,可這比囚犯又能好多少?囚犯都有刑滿釋放的一天,可瞎子沒有。」
說著,他用更低落的聲音說,「瞎子只要安靜的呆著別給別人添麻煩就好,不配自由,也不配喝可樂。」
好嘛,賣了這麼長篇大論的慘為的就是一瓶可樂。
高朗放下手,做落寞狀,就等付朝良心受譴責,他知道這傢伙其實最心軟了。
可等啊等,怎麼旁邊人一點反應都沒有?行不行給個話成不?
他正想再接再力,肩膀突然一沉,多了一個氣息綿長的腦袋。
這是……睡著了??
作者有話說:
成績不好,大船擺爛,雙更到結束。
第39章
☪ 流氓 ◇
付神你怎麼這樣!
想騙可樂喝反倒把人給催眠了, 高朗瞪了半天啥也看不見的眼最後只剩下哭笑不得。這傢伙到底得多缺覺啊,這樣都能睡著。
張嘴正準備把人叫醒,就感覺肩上的頭輕輕蹭了蹭, 呼吸好像離脖子更近了, 有點癢。
正想笑, 就聽耳邊低喃,「可回來了……」
高朗說不清自己是個什麼心情,反正等他反應過來不僅沒把人叫起來還下意識把肩膀放平,一手摟住了人家的腰,一手拉住人家的手,好讓他睡得更安穩些。
真是上輩子欠你的。他暗暗想,心裡頭竟然說不出的歡喜。
可樂?啥可樂?付神睡覺難道不比可樂重要?
可就歪了一會兒他就感覺不太舒服, 這個沙發有點寬, 他沒靠太實在, 身上又加了一個人的分量, 時間一長頓時有點吃不消。
要不乾脆去床上睡?可也就是一想,一個瞎子還想抱人遠行?磕死沒商量啊。
沒辦法, 他只能略微動了動想調整一下姿勢,可才動了一下手就被付朝握緊。
頓時也不敢再亂動,明明把人叫醒去床上睡更簡單, 可他就是鬼迷心竅似的不願意,只能挺著。
還痛並快樂著。
快樂什麼他也沒往深里想,就是美,就是暗暗欣喜, 就是我樂意。
眼睛看不見似乎別的器官全都變得敏感起來, 鼻子裡全都是付朝的氣息, 清清爽爽的,好聞極了;耳朵里都是他淺淺的呼吸聲,似乎帶著一股特別的韻味,好聽極了;摟著的腰杆鑲在胳膊里不粗不細更是正正好;就連他手指上的細繭子都摸得舒服。就好像這個人哪兒哪兒都貼心,哪兒哪兒都順意,哪兒哪兒都歡喜。
就是歡喜。
開始他就那麼直挺挺的坐著,後來實在撐不住變成了靠著,再後來就……睡著了。
他也二十幾個小時沒睡了,剛才這麼精神不過是見到付朝興奮的。
空曠的房子裡,不算太小的真皮沙發上,兩個大小伙子你疊我壓的睡得香甜。
付朝覺得熱。
不僅熱腰上腿上更是沉甸甸的,像是被鐵鏈鎖了又渾身貼滿暖寶寶,汗都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