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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演的傾訴還在繼續,他柔聲安撫,一邊心不在焉地看了看時間,穿進絡繹不絕的人流里,攜裹著往前走。
石演對此一無所知,惶恐不安地一再重複。
葉舒晨時不時敷衍他幾句:「風曜他不是那樣的人,這事是你做的不對,回去給他道個歉,應該就沒事了。」
他說著有些奇怪,相安無事這麼多年,石演怎麼突然得罪顧風曜:「你到底怎麼惹到他了?」
石演支支吾吾,之前的訴苦他省略了最重要的一部分。電話那邊的沉默讓葉舒晨有些不耐,他沉聲說:「你有什麼事瞞著我?」
石演語氣悲憤:「我之前說的顧千歡,其實是顧風曜最近包養的小情人!我氣不過,你為他在國外漂泊那麼多年,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哪有國內好,顧風曜他竟然找了小情人,最叫人噁心的是那個顧千歡,他長得有幾分像你!」
葉舒晨腳下一滯,沉默片刻,直到身後人群推搡催促,他恍惚地掏出門票,像是踩在不見底的虛空:「不會的。」
石演卻不再出聲。
葉舒晨心神大亂,連帶著最期待的畫展都有些心不在焉,掛斷電話後他出神地看著走廊上一幅畫,開始思考起自己回國的可能性。
這些年,他從來沒忘記過顧風曜。
國和國內有著天差地別的風俗和習慣,他雖然談過好幾段戀愛,卻都不如顧風曜。
他太耀眼。
見過太陽的人再也不會看見繁星。
葉舒晨垂下眼帘,劃開手機,看見繪信上躺著的聯繫方式,躊躇不決。
突然,畫廊傳來一陣小範圍的波動,因為有安保看著,充其量只有高了幾分貝的聲音。
葉舒晨逆著人流走,突然停下腳步,目光遠眺看向人群簇擁著的唐裝男人,在一群現代服飾中他格外矚目。
葉舒晨晃了晃身體,臉色發白,遏制不住地想起自己最不堪的過往:他不是葉家的親生孩子,只是一個從孤兒院收養來的養子。
第11章
第二天早上,或許是因為及時吃藥,顧千歡高燒褪去,臉上透出紅潤的血色,因為初醒,還有些淺薄朦朧的睡意。
顧風曜的臂彎安全穩固,在整夜的大雨里,是最安全的港灣,他一顆心浸入溫熱的水中,顧千歡抿緊唇角,忍不住蹭了蹭男人胸膛。
柔軟的髮絲掃出一層癢意,顧風曜眉頭輕挑,一隻手抓握青年手腕,喑-啞的嗓音點在耳畔:「別亂動。」
暗藏一點危險和野望。
被他警告的青年眨了眨眼,水潤清透的眼眸倒映出他的輪廓。
顧千歡伸出手攀上他的肩膀,宛如一尾無骨美人蛇,凌亂的領口微微下滑,雪色的肩頭圓潤可愛,昳麗的臉上有一雙勾魂奪魄的眼眸:「我幫你。」
顧風曜眯起眼,目光堪稱炙-熱,看得顧千歡垂下頭,素白的脖頸映入眼帘,光線下透出如玉脂般細膩的質感,他摸了摸,指尖薄繭粗糙感異常分明。
顧千歡動作一滯,從後頸傳來酥麻的熱意,那一小塊皮膚像是被撫摸上萬遍,摩挲出高熱的溫度。
他咬了咬唇角,被男人溫和地扣住腰身,力道是不容抗拒的強勢,拂開的碎發露出一雙瀲灩浮光的眼睛,被他注視著,顧風曜喉頭一緊,前面的劉海往後梳攏,露出鋒利的眉眼:「慢一點,我要慢慢吃。」
……
整夜的雨一直沒停,不見絲毫頹勢。
從內往外看,房子四周陷入一片水沼,雨聲雷聲咆哮著奔騰,天地混沌,不分清明。
顧風曜打開電視,有關暴雨的報導映入眼帘。屏幕上,記者伏低身體,一手握住話筒,一手抱緊圍欄,身後是空無一人的主幹道,深藍色路面大雨瓢潑,一層積水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