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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之前可有碰見張彥?」他抬頭問了若月一句。
若月搖頭,說沒見著。
「奴婢拿了名冊便往紫宸殿來了。」
秦淮瑾這才意識到自己先前做了什麼,怒意瞬間消散的無蹤影。
取而代之的,是對皇后的愧疚和一丁點不安。
最終,他想了半晌,開口吩咐了若月一句。
「你回去後跟皇后說,朕今夜去長安殿。」
第四章 記得來時春未暮(四)
張彥離開時,若月恰好從紫宸殿回來。
兩人相互見禮後,若月匆匆入殿。
在經過寢殿門時,她被雲容攔下。
「若月姐姐,殿下這會心情不大好。」她將方才的事複述了遍,接著道,「你等會兒說話要稍微斟酌些。」
若月原還不知發生了什麼,聽得雲容如此說,才回過神來。
再聯想到方才在紫宸殿的情景,她不禁咬咬牙,接著深深嘆了口氣,往寢殿內去。
雲容不知她何故如此,只是看見她入了殿後不多時又出來了,面上的神情愈發緊繃。
「姐姐,怎麼了?」雲容問了句。
若月搖搖頭,沒作聲。
此時恰好小廚房的宮娥端著做好的午膳過來,眼見幾人行至跟前,若月身子稍稍一側,將人擋在殿門口。
「殿下暫時沒胃口,吃的先端回去吧。」
小廚房的人聞言面面相覷,但誰也不敢輕易離開,直到若月又說了句。
「這是殿下的旨意。」
幾人這才應了聲,接著退了下去,手中端著原封不動的膳食。
眼見幾人離開,雲容才再次湊到若月跟前。
「若月姐姐,究竟怎麼了,殿下怎的連午膳都不用了?」
適才張大人走時殿下還只是心情有些不好,怎麼這麼一會兒就如此嚴重了?
若月沒說別的,只是說了句:「陛下今夜會來長安殿。」
雲容聽後更懵了。
「陛下來殿下不是應該高興才是嗎?」
「你呀,別多問了。」若月道,「殿下什麼時候想說了,自然會告訴我們的。」
寢殿內,孟霜晚靠坐在羅漢床上,她右手手肘撐在炕幾之上,下顎壓在掌心之中,一雙明眸瞧著前方的博古架,視線卻有些散,細細一瞧,也不知落在了何處。
她的腦子有些亂。
一會兒是張彥方傳的陛下旨意。
一會兒是從紫宸殿回來若月說的話。
可無論是誰說的,最終都是一個意思。
她的夫君,大恆天子並不信任她。
他覺得自己會把敏才人從去行宮隨行的名單中剔除,因而才專程叫了張彥來傳話,才會在若月去紫宸殿時問若月那一句。
若是以往,陛下來長安殿,孟霜晚自然高興。
雖然已經過了十年,但她還是一如當初,對著自己的夫君懷有少女般的喜歡和依戀,只是她平日極少表現,這些心思都被她壓在了端莊持重的表面下。
只因為她是皇后,是國母,所以必須要穩重、要嫻靜、要識大體。
但嫁給秦淮瑾這麼多年,從青蔥少女到現在,她心中的情愫自然越來越深。
所以無論是對方來長安殿,抑或是她去紫宸殿,又或者別的時候兩人相處,都能讓孟霜晚發自內心的喜悅。
可這樣喜悅的心情這些日子卻一再被衝擊。
自她信期至今已有十餘日,秦淮瑾除了上回因著敏才人的事來過長安殿外,再沒來過。
這次他為何來,孟霜晚心中一清二楚。
不過覺著自己誤會她了,想要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