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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白痴，一隻噁心的蝴蝶，有什麼可高興的。&rdo;嫣在一邊憤恨地嘀咕。

&ldo;她很可憐，放了她吧。&rdo;說話的就是年幼的我，那隻蝴蝶翅膀上的寶藍色眼睛圖案，充滿了恐懼和慌亂。

那些都是發生在天使國度里的陳年往事，足足有一百多年了吧，突然被翻出來，回憶中國度潔白的天和地，巨大熾熱的太陽，昊瑪廣場一片安樂祥和的場景，觸痛了我心中柔軟的防線。

&ldo;現在，你該想起我是誰了吧。&rdo;蝶衣細長的眼睛深深地望著我。

&ldo;蝶衣，你是……&rdo;我看著她，她忽而熟悉，忽而陌生：&ldo;你是那隻藍色的大粉蝶。&rdo;

&ldo;對不起!&rdo;她突然又再度失控，這一次比前幾分鐘更激烈，後背的翅膀搖搖欲墜，強烈的悲傷氣氛也感染了我，她是當年我從澤手中救下，並放生的大粉蝶。

蝶衣，多麼明顯的名字，其實我早該想到的不是麼，那些紅色的藍色的粉末，都是她們翅膀上殘留的物質。我竟然從來沒有認真想過這些。

&ldo;有什麼可對不起的。&rdo;我拍著她：&ldo;我說了，你首先是我的朋友，是和我同患難的朋友。&rdo;

&ldo;不是的，不是這樣。&rdo;她絕望地搖著頭：&ldo;是我害了你們，是我讓你們淪落成今天的樣子，我早該被千刀萬剮的。&rdo;

&ldo;蝶衣，到底是怎麼回事?&rdo;我耐心地安撫著她，等待她冷靜下來。

&ldo;是我偷走了紫色水晶……&rdo;蝶衣含糊不清地說，但是我聽得一清二楚。

我驚呆了，一時間視線竟然有些昏花，重重地靠在沙發背上，四肢具軟。

第九十五回 灰飛煙滅

&ldo;你說什麼?&rdo;我的牙齒開始不受控制地戰慄起來：&ldo;你再說一遍。&rdo;

&ldo;是我貪圖超速修煉成人，偷走了紫色水晶，你放走了我，我便一路飛到盛放紫水晶的宮殿，拿走了紫水晶……&rdo;蝶衣抽泣著。

啪!

一個乾脆的聲響，在她臉上炸開，我和她都怔住了，我狠狠地摔了她一個巴掌，那巴掌用力太猛，集聚了太多的壓抑和憤怒，我的虎口劇痛，她的嘴角流出了血。

&ldo;打得好，呵呵。&rdo;她止住了哭泣，突然悽慘地笑了：&ldo;我該打，我該死，我死一萬次也不能彌補自己犯下的罪孽。&rdo;

&ldo;把水晶給我!&rdo;我一字一頓地說，強忍著內心的憤怒。

原來，讓我們流離失所，逃難人間，讓天使國度陷入紫色之火毀滅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與我不分你我的程蝶衣，我的眼睛噴火，想到我的親人，我的姑姑，我的老管家，像冰棍一樣被束縛在一個角落等待死亡，我幾乎想把眼前的妖精撕成碎片。

她是妖精，她是個十惡不赦的妖精，她對我的好，都不過是為了尋求她心裡的平衡，呵呵，她也知道自己犯了錯，她也知道贖罪。

天意弄人，前一秒還情同親人，下一秒稱為敵人。

&ldo;沒有了，我把水晶吞了，用作修行內丹了，沒有了。&rdo;她木木地說。

&ldo;你給我滾!&rdo;我咆哮著，徹底失去了理智，連拉帶扯地，把她從我的公寓裡扔了出去，她服服帖帖，在我手中如同一團破布。

我鬆手，她便重重地被扔到了門外。

咣的一聲，我關上了門，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