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第2/4 页)

也想光明正大地看，卻不知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rdo;

我慢慢擰起眉頭：這話怎麼聽起來如此古怪呢。也不願多想便又問道：&ldo;身上有什麼感覺沒有？&rdo;他又一搖頭：&ldo;只覺頭暈眼花、渾身無力。&rdo;&ldo;那當然了，你流了那麼多的血，我還怕你熬不過去呢。&rdo;我取過外衫披上，打算起身做飯去。

&ldo;我也以為必定撐不到天明，所以，所以一夜未敢闔眼……&rdo;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忽的抓過邊上的中衣捂住嘴輕咳起來。我一驚，猛地扯過他手中的衣衫一看，儘是濃濃鮮血，頓然氣不打一處來：&ldo;你又咳了一晚？這樣捂著嘴是不想讓我聽到嗎？&rdo;我突然萬分痛恨我昨夜的好眠。他喘了幾口氣，只側著臉也不看我，我不由惱火起來：&ldo;你怎的如此不愛惜自己！你不知道你已經沒血可吐了嗎？我真想不通，為何要強迫自己一直醒著，為何不叫我起來，也好，也好有個照應啊！&rdo;他的身子一顫一顫的，那嗓音雖輕卻字字落入了我的心間：&ldo;我，我怕，真的怕再也見不到……&rdo;他沒再說下去，抓著被角的左手此刻經脈繃立，更顯瘦削蒼白。我看他這個樣子不免難過：這人世縱有再多不如意，彌留之際又怎會不留戀呢，貪戀世間點滴浮華本是人之常情啊。我正在感嘆，忽聽他又道：&ldo;何況你睡得那樣香，我又怎忍心喚你醒來。&rdo;

我無奈地搖搖頭，只得輕聲道：&ldo;以後不可如此了，只要聽我的話，活下去又有何難的？&rdo;

見他點頭我才略略放下心來，起身下床洗漱一番，又奔至屋外將身上所有的毒香繞著屋子灑了一圈：如今沒他保護，只能靠自己啦，這地方雖說僻靜，可那些人既然能找到他一次，那必定找得到第二次，我可沒那麼大本事再救他一回了。我認認真真煮了一鍋紅棗粥，自覺很是香氣撲鼻：反正他那個樣子也吃不了什麼好東西，這鄉間野地的也不可能有補血佳品，還不如這樣食補呢。我取來幾粒凝血聚氣的藥丸餵他吃下：內傷如此之重，只能暫時抑制一下，待他身子好轉以內力療傷豈不事半功倍！我端了粥至他面前，見他一口一口吃得很開心的樣子，便問道：&ldo;好吃麼？&rdo;

他抬眼匆匆一瞥：&ldo;好吃。&rdo;我有心逗一逗他，便笑著說：&ldo;是不是又是你這輩子吃過的最美味的粥啊？&rdo;

他面上一紅，微微垂下頭，我又道：&ldo;每頓粥都是最好吃的，你這輩子就沒吃過粥嗎？&rdo;

他的臉更紅了，嘴唇動了動，總算開口道：&ldo;姑娘何必如此調侃於我呢？&rdo;

我一樂，伸手在他臉上輕輕撫動：&ldo;誰叫公子這般惹人憐愛呢！&rdo;那纖長的睫毛悠然輕顫起來，他終於抬眼看我，清泠泠的波光搖曳蕩漾，宛如雪照雲光那般明輝萬丈！只見他嘴角一彎，柔柔笑道：&ldo;姑娘喜歡就好！&rdo;又是這句話！我不免泄氣：&ldo;你就不會說些別的嗎？我喜歡？我喜歡有什麼用啊！&rdo;

他眼眸輕閃，低言慢語：&ldo;怎的沒用？我便只願做姑娘喜歡的事，只願做，姑娘喜歡的人……&rdo;

我心中一顫，也不管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只急聲喝道：&ldo;你最好閉上嘴，少說不合時宜的話！&rdo;

&ldo;何謂不合時宜？&rdo;他追問道。我沒好氣地說：&ldo;你方才的話還不夠不合時宜嗎？以後我不問，你就別開口，少說話也可省些氣力！&rdo;他默然點頭，閉了眼斜靠一旁，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