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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想安慰一下薛一舌,卻見那老頭, 竟徑直衝過去拿起池小秋的刀!
池小秋一時大驚,忙衝過去, 稍一使力氣, 便將刀硬奪了下來。
一個女娃娃,手上力氣為什麼這麼大!
差一點點便拿到了刀的薛一舌,到底不甘心, 一邊向前撲騰著夠池小秋手裡的刀, 一邊吹鬍子瞪眼道:「把刀與我!」
池小秋輕輕鬆鬆,單手便將他架離危險的桌台鍋灶前, 苦口婆心勸他:「便不會做飯, 也沒什麼打緊,到我這鋪子上吃的人, 多半都不會做,想吃時過來便好了。」
不會做便不會做了,引刀自裁嚇唬人作甚!
她那把刀可是好容易請人打出來的,刀刃薄如秋水, 斬肉立斷,切豆腐時好似沒碰著東西般利落, 若沾了血,以後她還怎麼切菜!
薛一舌力不及她, 只能像只被按住了殼的螃蟹一樣,張牙舞爪的掙扎。
放開他!
且待他用那個圓果雕出一隻展翅的鳳凰,給不識真佛的池小秋,開開眼界!
池小秋拿出誘哄孩子的口氣,勸他道:「天也冷,雨也多,不如我現盛一碗湯,給阿爺放到褥子邊上,喝了暖暖身子?」
說話間,薛一舌心心念念的刀就被池小秋密密實實藏進了柜子,還咔得上了鎖。
「小秋!小秋!」
池小秋正與想不開的薛一舌周旋,有人直闖進傘下,披著一個精緻斗篷,紅艷艷的風帽里露張雪嫩的面孔,咧著牙對她笑。
池小秋一時沒認出來,猶疑著招呼:「姐姐要些什麼?」
「你叫我什麼?」那人猛地扯下自己兜帽,氣急敗壞:「池小秋你這便不夠意思了!」
池小秋一看,原來是高溪午。
一陣風卷著他臉上脂粉香撲過來,池小秋聞不慣,打了個噴嚏。
往日他都是穿著對襟大衫,戴著唐帽,一副正正經經的學子模樣,可今天,池小秋從上到下打量他一番。
嘖!嘖!嘖!好不正經!
塗了脂粉,描了眉,還穿著明艷朱紅大風帽的高溪午有些暴躁:「跟我沒關係,是我娘非逼著我穿的!」
池小秋安慰他:「雖不正經,卻很好看。」
比她會打扮多了。
見高溪午眼見便要抓狂,池小秋立刻轉了話題:「今日要吃些什麼?新做出的八珍面,可要一碗嘗嘗?」
當日池小秋在獄中時,高溪午每日躲了家人,在門口使了許多銀子也沒能見她一面,只能往裡頭送流水樣送東西。因此那幾天,有秦司事幫著打點,再加上高溪午走後門每一頓送來的肥雞大鴨子,池小秋的日子過得比當初逃災時,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她剛從堂上出來,便見著了守在衙前一天的高溪午。
他紅著眼眶,給了她一拳:「花光了老子從小到大的壓歲銀子,總算是出來了!」
他家中雖然富貴,可也不是隨他取用,屋裡所有物什都打了標記,少上一樣房中丫鬟便要查問,若是從帳房支出錢來,要過兩三關,還要被他娘盤問。
高溪午只能像過冬囤糧食的小松鼠,每每過年長輩都會送金銀錁子,刻成石榴葡萄荔枝桂圓的如意樣式,他便看著落入自己錢袋的小傢伙們,森森一笑,伸出了魔掌。
這麼日積月累,從六七歲時攢到十四五歲,七八年的積蓄啊,他日日在懷裡捂著,不敢亮給旁人看,好容易攢夠了一堆,為給池小秋送些溫暖,花了個精光!
池小秋感動得一塌糊塗,便許諾他道:「以後你若想吃什麼,時刻往我家來!攤子上也使得!」
為著無辜陣亡的銅板銀錢,高溪午在池小秋面前比先前有了底氣,只是最近些日子,也不知他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