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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说越眩了,我看你应该当历史学家去了,专门研究慰安妇。叶奕雄掂量着手里的壶说。见我不语,又说:那就等吧,等个一年半载,如果没有当年的慰安妇指认,我最终还是会拿下八角楼,一本万利呀,这回我更有信心了,赵宗平回来了,他在城建局,怎么也会帮老同学一把,据说市政府马上要换届了,分管城建规划的副市长非他莫属……叶奕雄得意地笑起来。
我心里一惊,如果真如叶奕雄说的那样,赵宗平很可能成为毁灭历史的帮凶,这年头,谁在利益面前不低头呢?
我拉开窗帘,夜色笼罩着小区,昏暗的灯光使我看不清八角楼的轮廓。我想起李曼姝,如果当年她确曾在八角楼当过慰安妇,那么一旦她出来指认,八角楼的命运就会发生实质性变化。此时我比任何时候都渴望见到李曼姝。我看了一眼叶奕雄,他并没有走的意思,莫非今晚他要住在这里?倘若他有这样的要求,我是不好拒绝的,自从彼此有了越轨的行为,我从未拒绝过他,今晚我的拒绝一定会让他感到惊讶,那就打草惊蛇了。
叶奕雄睡着了,在我的床上发出酣声。他喝醉了,一个人闷酒喝醉了。我将他手里的青花小壶拿开,又脱掉他的鞋子,拉过被子盖在他的身上。他睡得很踏实,我做这一切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反应。
我关上门,悄悄走出卧室,来到客厅,我要给李曼姝打个电话,拨通了电话,我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
李曼姝回到幕府宾馆头就发晕,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想进入梦乡,在梦乡里忘记一切,可她的眼前总是晃动着日军屠城血证馆的那些图片,血淋淋的图片,勾起了她对往事的记忆,对八角楼的记忆,一幕又一幕不堪入目的场面在她的眼前像电影的慢镜头一样悄然回放。
叶玉儿苏醒后,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地下室,躺在干净的塌塌米上,那个叫荷美的日本女人就在她的眼前,好像一直在观察着她,叶玉儿看见这个日本女人就想到母兽之类的动物,于是她又把眼睛闭上了,她想如果日军还未糟蹋过自己,她就这样静静地死去多好。
叶玉儿闭着眼睛感觉自己的身体,她的身体尚未被日军摧残过,淡青色的旗袍紧裹着白嫩的肉身,她的玉体在经过精神的惊吓后已经没有了舒展的欲望,要是在家园,在那座富丽堂皇的宅子里,叶玉儿会穿上宽松的睡衣,尽情享受家的温馨,到了吃饭的时候,如果她不想起床,额娘会差人送来可口的点心,偶尔阿玛还会带她到园子里玩耍,那园子好大,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树木,叶玉儿在园子里可以看到羽毛美丽的鸟儿和会说话的鹦鹉。一旦阿玛兴致勃勃,就会带她到冰天雪地的郊外打野兔,逢到这个时候哈哥是一定要出场的,阿玛不会打枪,他只骑在马上看,是哈哥一枪将野兔打死了,阿玛跟着分享猎获的喜悦。这样快乐的时光持续了好多年,叶玉儿的童年几乎在一种富裕和宁静中度过,她穿着旗袍,弹着钢琴,穿行在回廊婉转的房子中间,有一位老师专门教她国语,在清风明月中她背诵着“关关睢鸠……”。后来,日本人来了,叶玉儿好几次看见日本人的马靴在她家的园子里踢来踏去,偶尔日本人会停下来,指着阿玛的鼻子发火,阿玛低着头,一声不吭。叶玉儿偷偷在园子的一角观看,她看到低头的阿玛是那么无奈,她在远远的角落替阿玛着急,阿玛为什么不骂那个秃顶的日本人,这是阿玛自己的园子,不是日本人的园子,日本人在阿玛自己的园子里骂阿玛,阿玛居然一声不吭。叶玉儿看了一会儿,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就偷偷溜出园子去找哈哥,她想哈哥看到这一切的时候会怎样呢?说不定拉开弓箭射杀了日本人,那嚣张的气焰被箭镞射杀得精光。
叶玉儿喜欢哈哥就是因为他的勇敢无畏,她在阿玛身上很难看到这样的凛然,更让叶玉儿敬佩的是,哈哥不光能武,还会做针线,尤其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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