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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的。&rdo;

我接通外線，撥通露西的手機號。鈴響第三聲時，我聽到一個聲音說：&ldo;哈囉?&rdo;

我的心一下子眺到嗓子眼裡，但我儘量鎮靜地說：&ldo;露西，是我。&rdo;幾秒鐘之後，我聽到她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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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露西?&rdo;我對著話筒說，&ldo;你沒事吧?&rdo;

&ldo;沒事，我只是……&rdo;

&ldo;啊，我知道。&rdo;

&ldo;真不敢相信我會哭。&rdo;

&ldo;你從來就愛哭。&rdo;我說，說完就後悔了。但她破涕為笑。

&ldo;現在不了。&rdo;

沉默。

然後我說：&ldo;你在哪裡?&rdo;

&ldo;我在瑞斯頓大學上班。現在正穿過校園。&rdo;

&ldo;哦。&rdo;我說，因為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ldo;對不起，給你留下那麼神秘的留言。我現在不姓西爾弗斯坦了。&rdo;

我不想讓她知道我已經知道這個了。但我也不想撒謊。因此，我又不置可否地說了聲&ldo;哦。&rdo;

又是一陣沉默。這次她先開口。

&ldo;天哪，這有點難為情。&rdo;

我笑了：&ldo;我知道。&rdo;

&ldo;我感覺像個大笨蛋，&rdo;她說，&ldo;好像又回到十六歲，在為一顆新長出的青春痘煩惱。&rdo;

&ldo;我也是。&rdo;我說。

&ldo;我們根本沒變，是嗎?我的意思是說，在心裡，我們永遠是個驚惶的孩子，不知道自己長大後會怎樣。&rdo;

我仍然在笑，但想到了她從未結過婚，還醉酒駕車。我猜，我們沒變，但我們的生活道路顯然不一樣了。

&ldo;露西，聽到你的聲音真高興。&rdo;

&ldo;我也是。&rdo;

沉默。

&ldo;我打電話來是因為……&rdo;露西頓了頓，然後說，&ldo;我甚至不知道該怎樣說。因此，我還是先問個問題吧。最近你遇到了什麼奇怪的事嗎?&rdo;

&ldo;奇怪到什麼程度?&rdo;

&ldo;奇怪到和那個晚上一樣奇怪。&rdo;

我應該預料到她會說這樣的話，我早知道會是這樣，但我臉上的笑容仍然一下子不見了，仿佛被人突然擊了一拳似的：&ldo;是的。&rdo;

沉默。

&ldo;保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rdo;

&ldo;不知道。&rdo;

&ldo;我想，我們需要把這事弄清楚。&rdo;

&ldo;同意。&rdo;

&ldo;你想見面嗎?&rdo;

&ldo;想。&rdo;

&ldo;這可能很奇怪。&rdo;她說。

&ldo;我知道。&rdo;

&ldo;我的意思是說，我不想它這樣。我打電話不是因為想見你。但我覺得我們應該碰個面，商量一下，你覺得呢?&rdo;

&ldo;我也覺得應該見個面。&rdo;

&ldo;我是不是在胡言亂語。我一緊張就胡言亂語。&rdo;

&ldo;我記得我說，說完，我又後悔了，因此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