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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知道呀,夏日的荷宴,出席女眷衣著多以藍綠色調為主,配飾極少,印花也少,力求穿得婉約些。&rdo;江釋月苦笑著回道,&ldo;這大紅色上身去赴荷宴,恐怕會被人恥笑說沒見過世面,不懂規矩‐‐&rdo;
江釋月摩挲著那衣裙,頓了一頓,隨後又笑道:&ldo;不過也是無妨,花荻,你平日為我畫的妝極好,可會畫花鈿?&rdo;
花荻不解其意:&ldo;當然會啦,我什麼花鈿都畫過,想當年在王府,我……&rdo;
&ldo;那你幫我畫一朵荷花吧,&rdo;江釋月指了指自己的額頭,&ldo;淡粉為底,白色點蕊,照你最拿手的畫便好了。我嫡母想送我出風頭的機會,我可不能讓她失瞭望。&rdo;
上輩子也是如此,她自從有了些名,每次帶她出門,錢瑜必得迫她穿些大紅大綠的衣裳,帶上滿頭珠翠,俗氣得很。當時太傻,還樂得穿著招搖過市,讓信京的女眷在背後笑了她多少次。想必在她做姑娘在府中時,沒人來提過親,也有這樣一層原因。
如今她自然可以選擇不穿這衣裳,但分明還有更好的法子……既然她的嫡母為她送上了機會來,她當然沒有謝絕的道理。
江釋月坐在椅子上,慢慢地把自己滿頭珠釵都拆了下來,流雲般的長髮順勢傾瀉。雙雨看著花荻幫她畫著花鈿阻攔不得,只得急道:&ldo;姑娘你這是幹什麼,方才好不容易才梳好的……&rdo;
雙雨也是個好相處的性子,花荻又會說話,加之她又給雙雨叮囑過了花荻並無惡意,想是這兩日兩人相處得已經很不錯了。
&ldo;莫急,&rdo;江釋月仔細地拆著自己的髮釵,笑道,&ldo;荷宴嘛,雅人有雅趣,俗人有俗趣。&rdo;
而我也不是當年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少女了。
當日江釋月淡妝點花,散了一頭長髮,護國公夫人把她叫到近前時,有些驚詫地問她為何穿一身紅衣又不帶珠釵,她笑答:&ldo;映日荷花別樣紅,夫人見哪家的荷花滿頭珠翠,豈不是讓人笑話?&rdo;
滿廳女眷咬著耳朵討論她的妝容,聽聞那個花鈿還在信京風靡了好一陣子,不過這都是後話了。席上江凌瑤和錢瑜的臉色都不好看,江凌瑤時不時便拿筷子拐一拐她,江釋月坐在席末,尋了個機會,終於從那杯盞交疊的席上退了下來。
剛一出門,花荻便跳到了她面前,擠眉弄眼地說道:&ldo;王爺請姑娘至荷池後一聚。&rdo;
江釋月也不多問,抬腳便走,這次她並未帶上雙雨,因而只有花荻跟在她身後,奇道:&ldo;姑娘怎麼也不多問一句就去了?&rdo;
&ldo;護國公夫人什麼身份,怎會給我家的拜帖上明白地寫我的名字?&rdo;江釋月也不詫異,&ldo;聽聞你家王爺一向得護國公夫人疼愛,想必是他怕我不來,攛掇了夫人寫下的‐‐既然都來了,怎能不去見他一面?他連家宅都敢闖,現今挑的地方必是安全的,我又不擔心。&rdo;
&ldo;哇,姑娘你好聰明啊,&rdo;花荻一步一跟地崇拜道,&ldo;你怎麼想知道的?竟如九爺肚裡的蛔蟲一般。&rdo;
江釋月回頭敲了敲她的頭,這個小侍女心思單純,什麼都會,實在給了她不少便宜,又忠心耿耿,似乎一心一意地為她。即使二人相處時間不多,江釋月對她還是真心喜歡:&ldo;別胡說八道了,你去園子外面守著,想必園子外也有你家王爺帶來的你從前的夥伴,去敘敘舊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