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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就可笑在,他想盡力讓她遠離地獄的。
結果自己掉了進去,還不小心把她拽了進來。
看到她躲在車底下,又露了臉的那晚,祝秋亭做畜生多年,已經做得很順了。
他的心情很微妙,微妙的平靜,沒什麼大波瀾,又覺得有點隱約的可笑。
命運,就是這麼個狗屁倒灶的存在。
每當你以為這就是最壞的時刻,它不介意用行動告訴你,恭喜你,猜錯啦。
一點也不值得意外。
☆、【六十二】
【65】
「cedawood,特色,嘗嘗。」
他兩隻腿交疊,搭在面前的矮桌上,頭也不抬道。
cedawood是海曼金酒加咖啡,在盛滿了冰塊的杯壁內呈出複合偏橙的顏色。
觀景天台的吧檯位即使到午夜,也是人滿為患。今天被清場了,只有一個人落座。
祝秋亭是第二個,遲到了十分鐘。
站在那裡,他垂眸望了jan幾秒,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祝秋亭沒碰那杯酒,在他側手邊的單人灰色沙發落座。
順風順水四個字,就是jan這小半生的註腳。手段毒辣,卻總笑眯眯的。耐心不多,也不太愛發火。他的情緒很自由,來去如陣風,不留痕跡更不受制約。
只有這一點,他們不像。
祝秋亭從前幫他時,就是操縱情緒的高手,但他極少發脾氣,收斂沉默是底色。
jan清楚,咬人的狗不叫。
他只是錯在太自信了,從沒有人那樣頭也不回地甩他而去。
如果落在他手裡,應該扒皮抽筋才合理的——jan自己也覺得奇怪,祝秋亭明目張胆地跟他對著幹,他的興奮比憤怒更多。
反正,他相信只要祝秋亭活著,總有一天得回來。
主動也好,被迫也好。
他們是同類。
「昨天吳扉給我電話了,東西到了,很順利。」
jan笑時黑眸微微眯起,和善又慵懶,見祝秋亭只是靠在單人沙發深處沒說話,他從桌上小食盤裡拿了兩顆堅果,自己吃一顆,砸他一顆。
像小孩兒玩鬧。
「怎麼還不開心?」 jan展開大拇指和食指,虛晃地比了個數字,帶點嬉笑。
「這麼多誒。下半年不用忙原料了。」
那八噸□□,之前被祝秋亭牢牢扣在內陸港口,吳扉親自來督辦,半克都沒搞到手。
jan早都猜到了,吳扉在祝秋亭這邊,半分好處也討不到。
唯一算點意外之喜的是,吳帶回非常重要的信息。
祝秋亭眼裡,終於裝了點什麼。他長出了阿克琉斯之踵。
她不死,他也不會這麼快回頭。
「上半年的利潤不行。」祝秋亭把玩著打火機,火光一閃一閃,短暫耀目的映出他面目。
「所以你還是不想放棄國內市場。怎麼,買的莊園太大,養不起了?」
祝秋亭語氣很平靜,好像已經睏倦了。
jan也不在意,笑了笑,俯身撈起面前酒杯:「差點忘了,你這幾年在國內做生意,錢賺了不少。」
祝秋亭沒回答,目光無意中望旁邊一瞥,便頓住了。
jan有幾個貼身下屬,常年三米以內。此時也是,分撒著把守住他所有側位和背後的位置。
見祝秋亭盯著一個方向沒動,jan眼神也跟了過去,一看就笑了:「怎麼,喜歡?這個確實挺厲害的,待五年了,greenberets退下來的。」
那個下屬站在花壇左邊,強壯挺拔,目光陰鷙,右手小臂上有個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