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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我也遠遠地偷看,很小心地躲在樹後面張望,也許他發現過我並側首輕輕地瞥了我一眼,但卻沒有任何表示不滿的動作。
也許是花園裡的生活美好又孤獨,我缺乏一些同伴來分享每天的快樂,我將好奇的目光瞄向了他,偶爾我會從花園的角落眺望他——他每天準時和家庭教師在小徑上路過,坐在窗口為海因曼夫人彈奏樂器,在室外練習格鬥和武器。
我換上那條裙子,摘下花園裡的鮮花走進屋子送給海因曼夫人,臉頰藏在鮮艷的鮮花後,偷偷朝他眨眼笑了笑。
我的眼睛是深色的,比我頭髮的顏色深一點兒。但他灰綠的眼睛很澄透,像乾淨的冰晶,清清涼涼地瞧了我一眼,而後垂眼,柔軟纖長的睫毛擋住了目光,繼續念著手中的書。
那時候我還沒有學會討厭這個詞。
我喜歡他的眼睛,我嘗試著離他更近一點,偷偷趴在窗戶外看他念書,等他揮動光劍時跳起來鼓掌,在他路過花園時,在顯眼處放一朵可以吸食花蜜的鮮花。
他知道的,這些他都知道,他不聲不響投來短暫的一瞥。但他依舊沒有走向我,像花園裡一株乾淨高傲、遲遲未綻放花蕊的植物。
後來我抱著鮮花走進了他的房間。
也許我太需要一個朋友,也許是他的目光鼓勵了我,也許我覺得他會像花園裡的每一朵花一樣和我交好,我趴在他的書桌前和他說話,撐著下巴說我叫霓娜,你叫什麼名字。
「你應該知道。」他壓根不看我,聲線是男孩特有的冷澈,「我是珀伽索爾·海因曼。」
我纏著他:「媽媽說我的名字是可愛的小女孩,那麼,珀伽索爾,你的名字是什麼意思呢?」
他安靜地翻過一頁書,抬頭看著窗外的夜空,浩瀚無垠的宇宙和繚繞如燈帶的星群,那是環繞著星穹城的星帶都市,冷冰冰地回答我:「永不墜落的星星。」
我不太懂他,但這不妨礙我愉快的日子。
那時候我還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在花園的獸蟲人教導下我學會了唱歌和跳舞,不是教育學院的風格,稚拙又隨性的那種,我捏著樹葉在海因曼夫人面前吹過一支曲子,她很喜歡。
「好多好多年前,我陪著海因曼將軍駐守在一個荒涼又原始的星球,當地有一種智能未開化、羽毛艷麗的鳥兒,它們會在日落時分放聲歌唱,那時候我和海因曼將軍總是攜手散步,專心聆聽這些曲調。」
我的曲子讓海因曼夫人回憶起年輕時的記憶,但珀伽索爾並不這麼認為,他冷漠地皺起眉頭,覺得我在毫無章法地亂吹亂叫,毫無美感可言。
海因曼夫人還算喜歡我——海因曼將軍去世後她一直鬱鬱寡歡,除了珀伽索爾和溫室花園的事情外她對一切都漠不關心,我在花園裡搗亂她也並不生氣,甚至有時候會讓我陪她聊天解悶——珀伽索爾並不是一個性格溫和開朗的孩子,他冷淡獨立,當初在生命誕生所海因曼夫人只希望孩子繼承亡夫所有的優秀性格,並沒有注重這方面的選擇。
也許是是海因曼夫人覺得我需要一點長進,或者擴大一點我的感染力,後來她破格讓我參加家庭教師的旁聽課,媽媽也很高興,自然人很難受到高等教育,來到星穹城,走進溫室花園真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珀伽索爾有一份嚴格的學習安排計劃,上午他在星際帝國的皇家軍事學院上學,其餘時間還要接受家庭教師的課程以及體能精神的戰鬥訓練,帝國官方立場雖然沒有明說,但純種人顯然是星際帝國最高等生物,擁有絕佳的戰鬥力和基因優勢,他們甚至只需要極短暫的睡眠時間,將一日的絕大部分時間都專注於個體能力的升級。
換句話說,我每天無所事事,只顧耗費大量的時間在花園裡睡覺,而珀伽索爾第一次走近我——他用精神波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