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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已經枯萎離開,她的酒吧也頹敗至無人踏進,城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平和,大家似乎都憋著一股焦躁的情緒,吵鬧和爭鬥時時發生,搶掠和偷盜也屢禁不止,所有物資的供應都嚴格把控,生活遠遠不如以往愉快,我和賽賽幾乎閉門不出,每天窩在雜貨店度日。
這種日子斷斷續續過了很久。
直到海因曼夫人的離世。
她容顏枯萎,但穿戴如新,平靜地在花園閉上了眼睛,結束了燦爛又曲折的一生,和亡夫相依沉睡永遠。
我去紀念塔送別她。
海因曼也在,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趕回了星穹城,只是看著他,覺得他的背影愈發高大冷靜,黑色軍裝完全裹不住身周的凜冽氣息,五官冷峻又凌厲,那雙灰綠色的眼睛和英俊的面孔讓人看著心驚肉跳。
我短暫地站在他身邊,和他說起海因曼夫人,她的笑容和憂愁,她對我說過的話,花園裡的那些回憶。
我音調柔和緩慢,而他只是靜靜地聽著,凝視著地上鋪滿的鮮花。
最後我按照禮儀,頷首告退,把空間留給他。
在我邁步的同時,身後有人說話。
「母親的花園需要人照料,而我一直在艦隊。」他背身對我,嗓音喑啞又平靜,「如果你願意的話,回到花園……」
手中白花的花刺戳進我的手指,我捏緊花柄,輕緩地眨了下眼睛:「我打算帶著賽賽離開城。」
露露酒吧已經結束,沒有她,我的雜貨店生意也很慘澹,生活過得磕磕巴巴的,而星穹城到處擠滿了逃離戰爭的人,來一趟也很不容易。
「和那個自然人一起?」他問。
我垂眼:「算是吧。」
海因曼沉默了很久很久:「你可以離開了。」
「請您節哀。」
我往前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回望那個黑色的高大身影,他的金髮在太陽下閃耀,只是巋然不動地屹立在紀念塔前。
自由聯盟的戰爭一直拖延著無法結束,星際帝國政治動盪,很多流言悄然流動,而針對帝國的指責和抗議也是持續不斷。
民眾情緒被大肆挑撥和渲染,比如星際帝國表里是平等寬容的多星族政策,實際上是以純種人為尊,其他星族都淪為帝國的廉價勞工和戰爭武器,很多獸人和蟲族開始跳出來反對帝國和純種人壟斷政府,城就發動了好幾次反對暴動。
數以萬計的星際難民被驅逐,紛紛都奔向了星穹城和附近的星帶之城,四周的太空停滿了流民的避難飛船,但准入通行證千金難求,武裝暴動和政治衝突也時時發生。
我和賽賽打算離開城,找個平靜偏僻的星球避一避,等著這波戰亂的結束。
這個時間點,星際旅行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很多條星際航程都被迫切斷,未經政府認證的私人飛艦也被禁止進入交通區域。
艾文和我帶著賽賽離開一起離開,他邀請我回到他父母生活的星球,那兒位置偏僻,遠離戰爭,環境也很適合,有不少自然人聚集生活。
我們相互陪伴了一段太空旅程,最後我和艾文在某個航空站的中轉樞紐告別。
他問:「真的不和我去?」
我考慮得很清楚,也許現在不太適合安定下來,也不適合一個陌生的地方。
「不用了,媽媽早就盼著我回去,我很想她。」我笑道,「艾文,祝你一路順風。」
「一路小心,霓娜。」他語氣遺憾,「下次見面還不知道何時。」
「我希望我們一直是朋友。」
「再見,艾文。」
我已經決定帶著賽賽回到媽媽身邊,她和繼父所在的那個礦星很安全,我想回去住段時間也很好,何況賽賽心智上還是個孩子,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