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馭風笑了,說:「好喝嗎?」
半天她才緩過勁兒來,搖頭說:「以後不陪你了,我喝不來。」
馭風喝了一碗酒,又把她剩下的半碗也拿去喝光了。他嘆了口氣,說:「做人自由自在的,感覺真不錯。」
他晃了晃酒罈,裡頭已經沒有了。他心滿意足地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說:「今天過得很愉快,多謝你了。」
他說著消失在空中,仿佛從來沒存在過。林釧習慣了他這樣飄忽的行蹤,也不以為意。
不知道現在是幾更天,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她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春末時節,天漸漸熱了起來。平日裡雲遮霧罩的蜀山顯出了巍峨的面貌。
唐裁玉在山腳的石牌坊前來回踱步,幾名僕從牽著馬站在旁邊。
孟懷昔比他來得更早一些,正在一棵松樹下安靜地站著。跟唐大少不同,孟懷昔輕裝簡行,一如既往的樸素。
他穿著白色的長袍,革帶束出好看的身形,身佩長劍,一派文武兼修的模樣。
太陽漸漸升起來了,唐裁玉挪到了大松樹下乘涼。他唰地展開摺扇,順便給孟懷昔捐了點涼風。
「師兄要去哪裡?」
孟懷昔說:「我回家,你呢?」
唐裁玉怕人笑話自己一直追著女孩子跑,早就想好了說辭,端然道:「聽說魯班大師的後人隱沒在江湖之中,身負機關絕學。我要尋訪他,提高自己的技藝。」
那位高人上次出現還是一百多年前,誰知道他是不是已經駕鶴西遊了。孟懷昔用沉默應對了他的胡扯,想看他還能撐多久。
唐裁玉面不改色地堅持了自己的說法,眼睛卻一直看著山路,顯然是在等什麼人。
林間傳來蟬鳴的聲音,讓人心浮氣躁。
唐裁玉催促道:「既然要回家,師兄怎麼還不啟程?」
孟懷昔反問道:「你怎麼不走?」
唐裁玉便不說話了。其實兩個人的目的差不多,有個人陪著也好,等起來顯得也不那麼傻。
孟懷昔知道他在想什麼,悠悠地說:「我剛才過來時,見湛師妹從後山走了。」
唐裁玉的臉色果然變了,辛苦等了半天豈能撲空。他拿出機關鳥,將一點靈力灌注進去,讓它先去看看路。
等了良久,機關鳥撲著翅膀回來了。它頭上幻化出靈光,將後山附近的情形放給他看。路上安安靜靜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他說:「人呢?」
正在疑惑時,就見林釧和湛如水、青鸞一起穿過綠蔭,從山道上下來了。
唐裁玉往前走了半步。孟懷昔看見了林釧,也露出微笑。
唐裁玉想起了他的話,說:「你不是說她走後山了嗎?」
孟懷昔一副坦然的表請,顯然剛才是在捉弄他。唐裁玉覺得這人真的挺記仇,自己好幾年前得罪過他,到現在他還時不時地整自己一下。
三個女孩子走到近前停了下來。孟懷昔在林釧面前就是一派端方君子的模樣,仿佛從來不會騙人。他說:「你們來了,我等了好久了。」
唐裁玉還在想,說什麼開場白才能自然地融入到她們之間,沒想到孟懷昔直接就加入進去了,簡直讓他嫉妒。
孟懷昔一向都很平易近人。唐裁玉也想像他一樣輕鬆地跟其他人打成一片,可惜他天性傲慢,實在很難做到。
不過做不到也無所謂,反正他有錢,還有一片真心誠意。唐大少篤信水滴石穿,必然能讓心上人感動。
湛如水假裝沒看見唐裁玉,抬頭看樹梢上停著的山雀。
青鸞身為隊伍的後勤,對這個行走的錢莊很感興趣,主動打招呼道:「唐公子,好巧啊。你也要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