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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不清,住在院子里,整天只对着地上的蚂蚁发愣,口里喃喃地念咒似的:“天杀的……范崇锡……天杀的……范崇锡……”乾隆见了又痛又怒,托人打通了关节,竟要亲自进狱探视老人的两个儿子。
花了十几两银子,又辗转说了一车的好话,守门的狱卒才肯放进,嘟嘟哝哝道:“现在皇帝老子就在隔江的苏州府,各处都查得紧,谁都怕吃挂落。我这是担了好大的心,你们快进快出,万一叫人发现了,我可不帮你们担着!”把乾隆和赵明海领到一间牢外,将姜家兄弟指给他们:“喏,那边两个。你既然不认识,来探什么监?莫不是他们家请的讼师,想来翻案?我倒是劝你们,有钱也不要做这种营生。我们大人最恨的就是读书人不好好修习圣人经典,反在那里挂着为民请命的幌子,行健讼的事儿。上回已经有两个被请命革了秀才,一个又惹上了奸_情官司,剥掉裤子一顿板子打得死去活来,从前读书时,哪想到会受这样的奇耻大辱?那个叫李赞回的,素来不安分,只怕也逃不出生天去!你莫要学他们,要是缺两文,还是好好读书中式,将来千里投官,还怕没有银子舞弄?”
乾隆知道银子塞足,狱卒说的倒是实心话,只是心里气怒,加之皇帝的积习,眼神只是冷冷的,狱卒见自己好心指点,反而受了冷眼,他素来是作威作福惯了的,不由脸色变过,语气也变得冷冰冰起来:“喏,我丑话说在前头,误了我的时辰,不是我不讲情面,到底这里是有规矩的地方。不要等鞭梢子上头才知道厉害!”转身就走了。乾隆忍着心里的怒火,来到牢前,对靠门的两个人问道:“两位可是姜家兄弟?”
年纪略长的那个受过杖刑,屁股大腿上一片新旧血渍、脓迹,他在弟弟的扶掖下,艰难地回过身看看乾隆,奇怪地问道:“先生是?……”
“令堂在我那儿。”
“你!”那年少一点一下子冲过来,血红的双眼瞪着:“桃花砚已经在你那儿了,我们兄弟也不翻案上控了,叩阍告御状的事,我们小老百姓也不敢。死了的人也自己认了。你按了我一身的罪名,不放我们走,你还想干什么?!告诉你,惹急了兔子还会咬人呢!你敢对我娘怎么样,我变成厉鬼也不放过你!”
“你误会了!”乾隆被赵明海挡在身后,脸微微有点白,词气依然镇定,“我不是知府的手下,我来扬州游玩,不想遇上你们家的惨事……姜兄弟,令尊虽然已经去了,不过令堂在我那儿很好,你们只管放心。”
“你说的……是真的?”兄长艰难地转身问道。见乾隆点头,突然狠命扑跪到栅栏前,边磕响头边痛哭着对姜豹说:“恩人!恩人!……阿豹,还不给恩人磕头?”弟弟将信将疑地也跪了下来,磕了两个响头。
“两位请起!”乾隆忙上前试图扶起他们俩。金殿上那么多三跪九叩他都泰然受了,可这里、这时、这两个兄弟的头他却觉得受之有愧。乾隆道:“别这样!我听了你们家的事,心里一直不好受!放心,我也有朋友是当官的,我会让他想办法救你们俩。”
这时,突然外牢门又开了,一位紫衣姑娘拎着一只竹编篮子羞怯怯地走了进来,蹲在乾隆身边的一间号子前,轻声道:“爹,吃饭吧。”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不抽了……
☆、官官护藏污纳垢
那声音轻轻柔柔地钻进乾隆的耳中,他不由回首看那姑娘,姑娘不过十七八年岁,两弯笼烟眉,一双杏核眼,牢里暗,看不清她的面色,却可以真切的感受到她如烟如雾般的哀愁。只见那女子把篮里的馒头从栅栏缝中塞给一位中年男人,男人狼吞虎咽了几口,一会儿又停了下来带着哭音说:“兰伢儿,你怎么又送白面来了呢?你和你娘吃什么?”
“爹您吃,别想这么多了!横竖我和娘没有饿死。”姑娘含泪安慰父亲,“若论吃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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