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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看在三哥的份上,我叫你一声嫂子。”云飞用力甩开憾川女人握着的手,“你可以出去了,你这样做对得起三哥吗?三哥拼死拼活干活挣钱养家,你却想方设法勾引男人,你还把三哥当人吗?你对得起三哥吗?”
“云飞,你难道真不明白嫂子的心意?”
“滚”云飞大吼道。
憾川女人看云飞发了大怒,拿起篮子悻悻的走了。
云飞看着憾川女人渐渐走远的身影,他愣在那里好一会儿。他从憾川女人身上又一次看到了从前的自己,他回想了一下从前的自己,尤其是被王秀英抓着要钱的那些细节,让他感概万千。当他收回目光,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踏实多了:
幸好那一次的难耻让我有了一个转变,让我重新审视了一回自己,让我看清了很多东西,让我体会到了人世间的冷暖。”他想,即使如果有一天自己生意上失败了,自己也决不再回到从前。
而憾川女人从云飞那办公的小屋子里出来后,心里也不平起来。以前有很多男人想方设法的打她的主意,没想到自己这一次主动的去打一个男的主意时这么的失败。于是她一路上边走边自言自语地骂着云飞:“不是就有两个钱吗,神气个什么?以前不是和我一样,现在假装正径了。嘴里叫我嫂子,不知心里头多少次想和我上床了……”她就这样骂着走了回家。
那生产场地的事尽管让憾川女人一时难堪,但那也只是暂时的。十几天后,憾川女人依然回归了本性见到云飞时还是会挑逗他,但云飞却一点不再理她,就当她不存在似的。
在云飞的生产场地云飞对憾川很好,因为憾川做事认真让他很放心。他也把很多的事让云飞做,当然给的工资也比其他人多一些。憾川知道云飞很信任他,所以也就做得十分卖力。
云飞生产甲壳素是有季节性的,一般在春夏两季,虾原较多时生产,虾原少时停止。那些生产出来的甲壳素能在生产好直接卖掉的就卖出,没有找好买主就先存着,等有人要再卖出。
云飞的生产场地上可以因季节原因,原料不足而停产,但憾川却不能停着不干活。当云飞那里停产后,他就去工地上继续做小工,当然平时家里一些粗重活他也要做,做到了三不误。
也许因为长期过分的体力透资,身体长期处在疲劳状态,最终让憾川倒在了田里,被送入了医院。
这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一天。
憾川躺在病床上看着病房里的房顶。他知道这个地方自己总有一天会来的,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他更没想到平时没生病的他一下子会得这么重的病:不治之症。他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不适感已经有几年了。他也曾多次对女人说过想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然而女人总是对他说:你休息一两天还可以,但不能太长,我们不是城里人老了将来拿老保,我们就是要现在多挣钱,将来老了才能过得好些。
于是他只能打起精神,给自己上足发条,让自己继续不停的运转。终于运转到这一天倒了下来。
“倒下了,也许永远也站不起来了。”憾川这样的想着。
“憾川,儿子有话对你说。”不知什么时候憾川女人儿子和媳妇站到了憾川面前。
憾川用眼一个个的扫视了一遍,最后把眼光停在了女人的儿子身上。对于女人的这个儿子他已尽力了,他让儿子学了木匠手艺,他给儿子砌了新房,他帮儿子娶上老婆。他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却尽了一个亲生父亲的责任。
“爸,我们想把你接回去?”儿子走上前,靠到憾川身边问道。
憾川不明白儿子的意思,用充满疑或的眼神看着他。
“爸,我们也不想这样,但医院的费用太高,我们已负担不起了。”儿子向憾川乞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