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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声耳语。“引擎发动时会产生很大的噪音的。等一下。我们得想个主意。你带火柴没有?”他好象已忘掉了身上的疼痛。当他侧过脸看着一排木板房屋时,他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她身穿一件衬衫和一条西装裤。她在裤袋里摸了一下,摸出一只打火机。“你有什么主意?”她问,‘我们必须马上离开,一分钟也不能耽搁。”
陈枫跌跌撞撞走到站台墙根边,拧开五六只汽油桶盖,提着油桶向旁边的木板墙和木板月台上泼汽油。倒完后,他走到她面前说:“快把引擎发动。’他费力地弯下腰,在路轨附近捡起一张旧报纸。这时,压道车的引擎开始发动,发出了一阵突突的声音。
陈枫打燃了打火机,把那张旧报纸点着,猛力地朝汽油桶方向扔去。“轰”的一声,火焰突起,差一点把他自己也烧着了。他连忙向后退去,跨上了压道车。王静踩下离合器的踏板,压道车开始沿着铁道往下开去。
压道车下发出一声咋哈声,车身扭动了一下,车子过了铁路岔道,安然地驶上了去上海的道路。车速表的指针在三十里的刻度左右来回晃动。王静披散的长发在他脸边飞舞,好象一面金色的旗帜迎风飘扬。
陈枫回首时,看见站台已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他似乎能听见于木板在火中的劈啪作响声和人们从梦中惊醒时发出的惊慌叫喊声。他恨不得这把火能烧死那些杂种,也希望火苗能烧到列车,点着车后面拖车里堆积的柴火,把李刚他们一起烧掉。
不过,陈枫和王静也面临着一些困难。现在是什么时候?邦德深深吸进几口清凉的夜气,努力想使自己真正清醒过来。月亮低垂天幕。大概是下半夜四点了?陈枫忍痛横跨了几步,坐在王静身旁的坐位上。
他伸出手,搭在王静的肩上。她转过脸来朝他看了一眼。她撩开嗓门,想尽力盖过引擎的呐声和铁轨上传来的格达响声说,“这样逃走的经历真带劲,真象武侠电影中描写的一样。你觉得身上好点了吗?”她又看了看他伤痕累累的脸。“你这个样子真吓人。”
“没那么严重吧,至少骨头还没被踩碎。?”陈枫苦笑了一下。“好死不如赖活。挨点踢踩总比挨枪子好。”
王静的脸上余悸犹存。她回忆说:“看着你受罪那样子,我也只能假装无动于衷坐着。刘谦一面折磨你,一面监视着我。他们打累了,就用绳子把你绑住,就锁上门回去了。我耐着性子等了一个钟头,才开始忙了起来。最困难的事就是怎么也搞不醒你。来,接住,头儿,这时你的手枪。”
陈枫接过手枪,仍能感到枪柄上残留着的姑娘体温。他卸下弹夹看了看,弹夹里只有三粒子弹了。还有一粒已经上了膛。他装好弹夹,上了保险,然后把枪朝裤腰带里一别。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外衣不知上那里去了,衬衣的一只袖子也已成了飘动的破布。他把破袖管一把撕掉,随手丢在车外。他摸了摸裤子口袋,香烟盒已经没有香烟了,但护照和皮夹却仍然好好地留在左边口袋里。他把它们掏出来,藉着月色看了看,虽然已经破了,但他看得清护照和皮夹里的钞票居然原封未动。
车子在静静的夜里行驶,四周只有引擎发出咋咋声和车轮摩擦铁轨的响声。陈枫向前方望去,银色的铁轨一直向前延伸下去。远处好象有一条岔道交汇,路边立起一个小小的扳道杠杆。右边岔路通向黑黝黝的山区。左边是一望无际的原野。远远望去,发出蓝幽幽的光的仙人掌丛依稀可见。两里外,月色照在铁灰色的九十五号公路上。
压道车顺着地势轻快地向下滑动。该车的控制机件很简单,只有一个刹车操纵杆和一个手握式驾驶操纵杆。王静操纵着驾驶操纵杆,压道车以每小时四十里的速度向前驶去。陈枫忍着疼痛,转过头来,看着身后那冲天的火光。
车子走了将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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