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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背後都議論這新老闆來頭不小,喬董都六十多了,他的那些合作夥伴里,屬這位姓傅的最年輕,聽說對方在b城很吃得開。有頭有臉的主。
來江南說是給老喬來站台,流言又說,人家正主就是來打掃戰場的,瓜分老喬這一籃子,連湯帶肉一鍋端。
今晚的局是喬董攢得。他特意從b城飛過來,傅雨暘一句話就推遲了一個小時,原本定在七點半的,現在都快八點了。
老田接到傅總,剛準備起步,他又給個小姑娘絆住了。
好不容易小姑娘走開了,傅雨暘知會老田,「開車。」
這一向s城一直落雨,車裡常備著雨傘。老田是個老土著,開車對他來說不止是一項工作,他也愛這個活計養活他的妻兒帶來的富足感。
從前他給喬董開車的時候,這樣鶯鶯燕燕的場景不知見識過多少。眼下,聰明人一味鑽營溜須拍馬就偶爾也會犯起糊塗來,干司機這行的人,都少不得八卦這個技能似的。「外面落雨呢,傅總,要不要給那位小姐留把傘?」
周和音站離車前幾米遠,她在等車子。這裡酒店一向客人鮮少外叫車輛的,有也是電調商務車。
麥芒色的光傾在她頭髮上,沾起了密密的小珠子。避讓車子的緣故,她站著靠外,風一斜,雨就染上身了。
傅雨暘撳亮車頂燈,老田正好後視鏡里瞟見老闆的全面容,後者懶散地靠在座椅上,不投司機一眼,開口重複他的話,「開車。」
「……」
直到抵達目的地,傅雨暘下車去了,老田才敢正經喘口氣。
他知道傅總不快了,果然有些人身上就是不沾人氣。這一夜直到過零點,傅雨暘才讓助理秘書通知老田,他還要會兒,讓司機先回去。
老田哪敢走。生怕是老闆穿小鞋呢,要不用他等,早下車時就可以說了,何必等到這個點才打發人呢。
老田決心還是要等老闆出來,回家不差這會兒。得罪這新老闆,怕不是以後都沒好果子吃。
再一想,懊悔得很,多這個嘴幹嘛。這傅總怎麼看也不是喬董那樣老花花公子的腔調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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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喬隨父親姓喬,但他沒中文名,年輕的時候大家都喊他fn。
聽說母親是個極為漂亮爛漫的英德混血,所以傅雨暘老是糾正他,準確來說,你雜了三國種。
費恩·喬這是傅雨暘接手以來第一趟飛過來替他高管聯絡,原本還沒這麼快,起碼得等上一個月吧。是雨暘上來就除了幾個一級供應商的名籍。
動靜砸得有點大了,他來安撫情緒的。聰明人過招,都有個幌子,老喬怪雨暘,「你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拐著彎的罵我呢。」
傅雨暘的意思,他說出口的話,成不成文都一樣的結果與意義。
頭一條,你用了我,就不要說從前如何的話。這些呆帳傅雨暘的前任沒理清爽,沒理由他還前赴後繼下去。又劈頭蓋臉和老喬一通掰頭,你這攤子是個什麼境況你不是沒數,前面那主要走,你也狠明白什麼原因。你不能一面想立竿見影、革新有效,一面又埋怨根基動搖波及既得利益。
兩頭都要好,想要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這叫想屁吃。
傅雨暘芬芳中文輸出一通,生怕老頭沒聽懂,德語再車軲轆了一遍。
罵完坐在廂房裡抽菸。老喬如今把煙戒了,雨暘微眯著眼,一口一口、慢條斯理吐在老頭臉上。費恩老夥計說,你真的和你父親當年一模一樣。文化人耍流氓,靜靜地變態。
在b城時,傅雨暘就是分管老喬的業務。統管常務,他還是頭一遭。但老喬信得過他,從前與他父親攀交時就看得出,他們傅家的男人都是管事的好手。
當初傅縉芳可是不同意他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