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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母口口聲聲要傅雨暘找到當年的人,做些彌補,消了她這一樁業障。
這人都去,上哪裡做什麼彌補。原先他打算就這麼擱置了,背調那頭的人傳給傅先生一封郵件。
是周家一份招租廣告。上頭聯繫人(背調備註)落款就是,周和音。
這是那天許抒誠進書房前的全部。
傅雨暘當機立斷,有什麼不能割捨的,沒緣法就是沒緣法,哪怕當年他母親就是把信交給傅縉芳,梁傅二人就能一筆圓滿到底?
未必!
五十年的人生背違,值不值五十年的真金白銀呢?
他母親讓他幫忙贖罪,他也只能做到這了。
周家倘若肯,他願意一次性支付五十年的房租,一筆勾銷,兩不相欠。
傅雨暘收拾完行李,出衣帽間,朝許抒誠道,「周家那頭你由中介去和她溝通,要就要,肯就肯,沒意願做這筆生意,就pass罷。」
許抒誠怕傅雨暘沒聽明白對方的意思,「人家要見正主才肯交易啊。」
「不高興。」某人並不買帳,「錢就是正主,她沒興趣,我佩服她做生意的格局,但是不高興呢。」傅雨暘說,他不高興去和周家人有什麼搭嘎。
也是呢。父親舊情人的一家子。聽起來就夠頭大的。
許抒誠知道傅雨暘的為人,他好皮囊、好性子不代表好相處。生意場上拂了他逆鱗的不可開交不說,男女感情更是,早些年他還要多由著汪幼實,二人一旦觀念分歧,汪幼實嬌縱地嚷著要分手,傅雨暘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這幾年二人都有過旁人,但到底不交心。那汪幼實有心轉圜了罷,傅雨暘又當沒看見似的,兩個人都抻著。
許母說得對,這兩個人就不是一路人。過日子哪能一個不服一個,都是頂自私的性子,背對背南北兩頭奔的驢,註定原地拉扯。
現在細細想來,早些年,傅母是很支持汪幼實的。喜歡她的腔調和倔強,但看著她和兒子幾番爭吵也就心灰意冷了,沒準這其中就有自己的懊悔,許多事情,勉強到底,徒勞的是自己。
現下,傅雨暘都這麼說了,許抒誠也沒轍。只說虧他還拍了不少照片呢,許抒誠一一傳給了傅雨暘,租不租,反正他也算交差了。
七八張那小院的照片傳到傅雨暘的手機上。某人看著圖片嗡嗡鑽進來,其中一張有些不講究,拍房子的人,不知何時拍了人家房東。
那周小姐長袖恤衫,短仔褲,長發隨性地扎著。袖子翻卷,最日常的樣子站在門樓里,東邊高照的太陽快要打在她頭頂上,眼微微眯著,周遭粉白黛青,她通身的顏色很違和地像一筆油彩,撇捺在那裡,很難被省略。
傅雨暘目光從手機上拾起來,無聲詢問許抒誠。
許抒誠只笑,看破不說破的自作聰明,「我想你看看房子的情況,順便看看房東是個什麼樣子的。」
「什麼樣子?」給傅雨暘做飯的阿姨,他臨時辭退了。因為他少說得一年不在b城開火了。他把手機擱在廚房島台上,開冰箱找食材想自己煮點東西吃。
「大紅冠頭咕咕雞。」能言善道的,還有點目中無人。
挽袖的傅雨暘,打算洗菜下面吃,面上寡淡,兩句話回應許抒誠,「大紅冠頭的是公雞。
我煮麵,你吃不吃?」
總部派任的傅總上任流程很順暢,一級領導的入職儀式。高管例會上,喬董特地視頻過來為傅總撐腰。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傅雨暘的三把火燒了不少人,也燎了自己三天。連續三天加班加點,看財報審實績表,各部中層會議聆聽,幾處一級供應商酬酢。
原先位置的特助回去休產假了,人事部臨時撥過來的支援助手之前是干行政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