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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雨暘繼續自說自話,說他調令到9月上旬,料理完了,他總歸要回去一趟的。那頭生意攤子、房子、車子、物業管家,銀行經理,他托給別人太久時間了,「我家的保姆阿姨都把我給忘了。」
「小音,我住酒店住夠了。」
他越這樣說,周和音心裡的聲音越往下沉寂。她甚至開始明白,為什么小時候看那些劇,一半要出行、出去讀書,另一半最後都不會挽留。
因為很不該。那頭才是他的土壤,根基。
周和音只能保持沉默。
沉默是她最真實的反饋。
他問她,願意跟他走嗎?
或者,周末願意去看他嗎?
直到,他第三次開口,換成一個比較好回答的問題,「生日想要什麼禮物?」
還有二十天,周和音壓根沒想過,眼下,思慮良久,才為難自己也為難他,「任意門。」
一道可以任意去哪裡的門。
傅雨暘這才扔掉手裡掰開的橙,空出來的雙手來打橫抱起她,「當真一步不肯讓啊,是不是?」
他手上有橙子的漬,蹭到她的白裙子上;而周和音說要把油條的漬全遢到他臉上。
傅雨暘當即笑了,笑著俯首來吻她,他許久不那麼暴躁了,暴躁地裹挾她的舌頭,反正也不好好說話。
周和音記得他們第一次接吻他就這樣,第二天她舌根疼得捋不平。
「這不讓我走,又不跟我去,要怎麼辦啊?」
……
二人跌回他臥房睡的羽絨被上,傅雨暘其實沒想怎麼樣,倒是被欺身的人,她頭一回急起來,急得學他那樣,對付他的唇舌,小孩喝奶的力氣。
一來二去,他倒是被折騰醒了。
精神饜足的人有著足夠的耐性,來分剝她,也來調停她的情緒。
傅雨暘一手別住她的下巴,俯首,目光與身型的重量一齊壓制著她,他手上還有橙子的香氣,她嘴裡也有。
傅雨暘重複了一遍他剛才的話,「要怎麼辦?嗯?」
香氣之餘,他迫使懷裡的人亮晶晶一雙眼睛看著他,朝他說些什麼,答覆他,或者,求他。
周和音始終是個反骨仔,她輕易不打破原則,也輕易不綁架別人打破原則。
「你回去就是了。那裡本來就是你的地方,故鄉,戶籍。」
「我沒有故鄉。這裡不是,b城也不是。」傅雨暘反口她。
吃得飽腹的人,禁不住他這樣壓,周和音不去揣摩他的話,只說,「你這樣我都快吐了。」
傅雨暘聞言,這才告訴先前書雲誤會的笑話,周和音難堪,要打他,也抽不出手來。
「這麼久了,你都沒教過我吳語。我想起一首詞,小音,你教我念念?」
是周邦彥的那首《少年游》:
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縴手破新橙。錦幄初溫,獸煙不斷,相對坐調笙。
低聲問向誰行宿,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記性差的人,說他媽只記得那句:縴手破新橙了。
後頭的,傅雨暘是拿手機搜出來的,他一句句念給周和音聽,也叫她回給他聽。
周和音不聽他,手腳並用來抗拒他的壓制。
傅雨暘問她,最後一句什麼意思?
懷裡的人不顧地搖頭,她才沒有心思聽他念什麼詞,傅雨暘不快,言簡意賅地教她,「女的不讓男的走呀。」
「你學學人家,好不好,我求你了!」
「我不學!我自己做不到的事,為什麼要強求你。」
「那怎麼辦,咱就擎等著散夥了。」
周和音悄默聲掉起眼淚來,思忖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