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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雨暘眼帶笑意,饒是如此,還是反駁她,「算計我別讓我知道。否則,下場很慘。」
周和音滿不在乎,獨處才有的嬌嗔,「我要睡了。掛電話!」
「我也想躺蚊帳里吹小風扇了……」他撩撥她。
「你吹你的淨化風扇罷!」周和音懟回頭,說他房裡那個戴森淨化風扇。
他再說她房間,大歸大,床好小,還有……
「還有什麼?」她料定不是什麼好話,但又好奇心作祟。
「不大結實的樣子。」
周和音被他教壞了,秒懂他的話術,於是,狠狠噎回去,「結實狠了,那是躺棺材!」
傅雨暘也不怕咒,再大放厥詞,「不過我喜歡。我喜歡和你一樣咿咿呀呀的聲音,助興!」
臭流氓!周和音篤地一聲就掛斷他!
次日一早,周和音去店裡幫忙。
書雲和堰橋如約而至,外面將將過七點,已經撲得人一身熱浪般地懊糟。
堰橋把媽媽要帶的一個果籃擱在周和音的收銀檯面上,擋住了她全部視線,她從果籃後面移出目光,又把老重的果籃搬下來。
周五晚上,他確實和趙觀原動手了下,被周學采嚴詞喝斷了,然後吆鴨子般地把他們倆都趕走了。
傅雨暘那頭得了信,沒多言,只叫堰橋回頭。
散了應酬局,他正好有事和書雲說,計劃帶堰橋回b城的事。說許家兄弟那裡正好缺個伍,他叫堰橋先頂上,後續他回b城再慢慢帶。
書雲那個謹慎的性子,頭一反應不是雨暘老早有這個計劃,而是,「他是不是小孩脾氣沒分寸了?」
自己養的小子,多少還是知曉點。眼巴前,又在周家鬧這麼一出,書雲只以為雨暘不快,乾脆眼不見心不煩了。
雨暘怪她多思多慮,又反過來揶揄她,我真計較,也不會叫堰橋替我送這一趟。
司機送周家回頭,怎麼也比不上,自己外甥親自送來的親近。
雨暘這麼說,書雲心裡終究不落忍。趁著來賠不是也好,化解也好,她只是要堰橋心裡定當些,有些事情,僭越了總要吃苦頭的。
男兒自是抱負比什麼都重要。她已經在泥潭裡跌了半輩子了,不要自己的兒子再來過這窩囊光景。
「吃點什麼?我請客。」周和音招呼他們。也看著堰橋朝她有仇似的,輕飄飄揭過一眼。
書雲擺擺手,說不用了,耽誤一張桌子。
正巧碰到邵春芳過來,書雲率先開口,同她打招呼。
邵春芳笑臉迎人,一改那日在酒店急沖沖各自為營的樣子,怪他們實在太客套了,買這物什做什麼,「上回回來小音就說我了,我這個人就是性子急,你也知道,她和雨暘差那麼多……」
周和音一聽媽媽口中某個極為鮮明且意外的名字,一時驚掉下巴,甚至琢磨不出媽媽到底是話術上前還是真心的,雨暘,好順口的樣子……
她在這豎著兔耳朵似的偷聽,邊上的堰橋冷笑她。
周和音也不以為然。
邵春芳招呼書雲母子坐下,要他們嘗嘗茶館的手藝。書雲說過來說幾句話就走的,我們家小子替他舅舅辦事,到底年紀輕,沉不住氣,但一片心是好的,自然都是向著他舅舅和未來舅媽的。
「你和小音爸爸千萬別怪罪,也別因這趟冒失,連累了雨暘才好呢。」
邵春芳沒有書雲那麼謹慎,處處看人眉高眼低慣了。反過來勸書雲,「你今天過來的一片心我是曉得的,為人父母的,真的,為了子女過得好,要我把頭剁下來,我都捨得的。所以,我懂你的心情。但也要勸勸你,他們爺們兒間的事,自然由他們自己去來往較量,哪怕是自己的小子,也不要這麼謹小慎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