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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想開口問一下兵士,就看到方敏帶著人從一旁走了過來,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抬著木板的官兵,雪白的布蓋在木板上,依稀可以辨出人形。
看見那木板上抬著的屍體,白秉臣的心突然被狠狠地揪了一下,而看到方敏見到自己下意識躲避的眼神,白秉臣心中的不安瞬間放大。
他快步走上前去,伸手就要掀開白布,卻被方敏急切地阻止了,「老師!」
方敏面上的神情不似作偽,白秉臣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固執地掰開方敏的手,盯著那塊白布不肯移開,「讓我看一眼。」
白秉臣垂下的目光堅定中帶著悲傷,刺得方敏一愣,他瞬時反應過來白秉臣關心則亂,都沒有稍加考慮他們潦草的處理方式,竟然以為這上面躺著的是梅韶。
方敏再次按住白秉臣的手,對上他的眼睛,輕聲安撫道:「老師,不是他,你別」
話音未落,白秉臣的手就已經先一步掀開了白布,白布下的屍體以一種極為猙獰的形態展現在他的眼前。
那具瘦弱的屍體上已經沒有一塊好皮,渾身上下都是血跡,手腳都是軟的,是生生地被人折斷的,就連臉也被污濁的血沾滿,讓人看不清他的具體容貌。
白秉臣一眼看出他不是梅韶之後,才注意到這血腥的場面,撲鼻而來的腥臭味在空中瀰漫,攪得白秉臣的胃中一片翻湧,他強忍住不適撇開臉,不由輕皺起眉頭。
方敏朝著抬屍體的官兵招招手,示意他們趕緊把人抬走,解下腰間的水壺遞給白秉臣,關心道:「老師,你還好吧?」
白秉臣接過水壺,含了一口水緩緩咽下,才緩和住自己的心神。
他不是沒有見過血的溫室公子,甚至死在他手裡拷問的人也不少,剛才見到的屍體並不是其中死狀最慘的,只是先入為主,以為他是梅韶,提起一口氣去掀開白布確認的那一瞬間,就好似等著頭頂懸著一把劍,就在這一刻決定它是否會落下。
結果在確認過後的一瞬,鬆了一直緊繃的心神,連帶著胃中的空蕩,噁心瞬間翻湧上來,讓白秉臣差點沒有抑制住。
「他人呢?」白秉臣緩過勁來,才想起問爆炸的事情,「是威虎山中私藏火藥?」
方敏看著他青白的臉色有了迴轉,稍稍透出些人氣,才想開口回話,一時又不知道這件事該從哪裡說起,只好道:「他們都在後山。」
這個「他們」自然指的是梅韶和火藥,白秉臣聽著他還在和這樣危險的東西在一處,心中溢出一絲火氣,讓方敏帶路。
可方敏卻在此時又磨磨蹭蹭的,不肯挪動步子,他想到方才白秉臣看見屍體時難受的情狀,想像了一些後山的此時的慘狀,有些擔心白秉臣去了會被噁心到,一時不知該怎麼決斷。
「老師,後山現在有些有些令人不適。」
聽著他囁喏著說出這句話,白秉臣的面色很是平靜,「走吧。」
白秉臣發了話,方敏不敢再置喙,乖乖地走在前頭帶路。
密道里的火藥炸塌了連接三個寨子的路,方敏只好引著白秉臣從林虎之前修建的「天梯」走上去。
剛上三層寨,悽厲的慘叫聲和士兵們肆無忌憚地大笑混合著闖入白秉臣的耳中,引得他腳步微頓。
方敏覷著他的神色,將人領到了後山。
越往後山走,驚慌失措的慘叫聲更加地清晰,轉過一個角,映入白秉臣眼帘的就是觸目驚心的紅。
後山倒塌的石塊已經被人清理到一邊,露出大片的荒地,被梅韶圈了起來。
圈裡的匪眾不多,二十幾個的樣子,圈外站著五個一排的士兵,正拉滿弓朝著圈內射箭。
他們似是故意的一樣,箭箭沒入血肉但都不致命,很快,就有匪眾被射成了篩子,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