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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但那也是一种淡然推拒的文雅,一种漠不关心的有礼。
就像他在码头上与他初遇的那一次。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西门慕风对他青睐有加?
小六儿望着林芳苒,眼里流露出迟疑的困惑。
“别觉得怀疑他有什么不对,每个人都有保护自己的权利,尤其是你的身份特殊。”林芳苒摸摸他的头。
身份特殊?
小六儿脑中灵光一闪,瞠大了眸子,憋了半晌,才讷讷地道:“你说,他是不是……是不是像你们中原人所说的,那个……那个……有那个什么……什么……”
他说得结结巴巴,听得林芳苒嘴角直打颤。
“……断……断袖子什么的……”
“嗄?”林芳苒气死了,敲他一记,“我真不知道你脑袋瓜子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什么短袖子长袖子的,你懂什么啊?”
她踱了两步,站到小六儿面前,“总之,我不管他是要断你的袖子,还是要断你的脑子,明天一早,我们就起程甩掉他们。”
“明天一早?这么快?”
“还快?你没见他身边那个黑脸大个子……”
“他叫荆烈。”小六儿提醒他。
林芳苒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知道,反正,就是他,你没见他脸上已经露出杀气了吗?你还傻。”
“杀气,你说他们要杀我?”小六儿越来越糊涂了。刚才,他真真是提了一口气,怕西门大哥的好只对此刻的自己。
然而,现在,一颗心,也不知道是提得更高了,还是放下去了。西门大哥与他,他一直认为是投缘的。正因为如此,他对他,或者说,他们彼此,才觉得对方比任何人更为亲切。
他懂他的寂寞,他懂他的抱负,是相知相契,而为知己。
然而,就是林芳苒的那些问题,让他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内心。他真当西门大哥为知己么?或者,是更为亲密一些的哥哥?
这些,够吗?
要他说“断袖之癖”这几个字,着实为难。
然而,说时,心里却隐隐而乱,彷佛有些什么改变了,却又没有。因为一句否决,而产生点滴失落,或点滴放心。
这矛盾的心情,欲盖弥彰。
反而是性命两个字,在他眼里却看得轻了。
“别呆愣着了,快回房收拾东西,今晚养足精神,趁现在西门慕风病体未愈,荆烈分身无暇的时候,我们赶快走,走得越远越好。”
越远越好。
他要离西门大哥越远越好?
小六儿退到床边,坐下来,将手肘撑在曲起的膝盖上,翻看着自己的掌心。
西门大哥的力量就是借由这一掌打出去,打在卫天止的腿上。
“还看?快点儿回房收拾东西啦!”林芳苒敲他一记。
“好了,我知道了。”小六儿突然收起手掌,拉开被子,蒙头而睡。
林芳苒瞪大了眼,“你知道什么?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耶。
她嚷了半天,床上的人儿也无半点儿反应。
林芳苒泄气地咕哝一声,走出房间。
算了,被小六儿睡过的被子,她还能舒舒服服地睡到天亮吗?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夜幕轻轻张开,喧嚣缓缓退去。
昏暗的房间里,月光悄悄透过窗户射进来。
小六儿紧闭的眸子倏地睁了开来。他的身子没有动,眼睛盯着墙角好半晌,才慢慢地坐起身来。
苒姐说,西门大哥对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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