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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彧喝了一晚上酒,被人扔在酒店裡,一大早起來的時候,揉著脖子出的門,他今天要去給母親挑生日禮物,進了專櫃看珠寶,踏進店門的時候還塞著藍牙耳機跟人通電話。
他罵了句:「真行,空調開到十六度,被子角都不給搭一點,真是不怕我竄稀啊!」
對面笑到發出打鳴聲:「誰知道你才喝那麼點,就喝成那樣,失戀了?酒不醉人人自醉?」
李彧嗤笑一聲,聲音低下來:「這個沒了還有下一個,只要換得快,只有快樂沒有傷害。」
對面大概是罵了他一句,他笑了聲,「有事,掛了。」
一側頭,看到談瀟,她穿著一身淺白米黃的裙子,頭髮鬆散地扎在腦後,臉上一點妝都沒有,顯得清純無辜。跟陳小紅那種張揚和明艷是全然不同的類型。
她在挑手鍊,櫃員擺滿了一個托盤,她似乎還是沒有選出來滿意的。
李彧跟陳沐晴自小就認識,但卻和秦深關係更近些。
上了初中之後班級離得遠,也就很少和陳沐晴在一塊兒玩了,對談瀟屬於經常見但沒說過幾句話的。
談瀟聽見他聲音了,裝作沒聽到,只餘光看了眼對面牆體鏡面的反光,只有模糊一個身影,她就斷定是他。
於是緊張地拿不穩手鍊。
她沒想到李彧會過來敲她面前的玻璃,他曲著指骨,很輕地在櫃檯的玻璃桌面上磕了一下。
談瀟不得不抬頭看他,故作驚訝地說:「好巧,你怎麼會在這兒。」
李彧對女生的情緒格外敏感,從她的表情和動作里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於是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給我媽挑個生日禮物。你自己?怎麼陳小紅沒跟你一塊兒。」
談瀟笑了下:「她最近忙得很。」
李彧想到陳小紅在撩秦深撩得起勁,不由笑了聲:「也是。」
李彧挑禮物簡單粗暴,讓人拿最新款,越貴越好。
買完了,發現談瀟還在挑,一個一個試著,間或發個消息問陳沐晴或者其他朋友哪個好看。
李彧就靠在那裡看她挑手鍊,看得談瀟幾乎不會試了,最後好不容易才選定了,讓人打單的時候,談瀟才問了句:「我挑禮物很……奇怪嗎?」
李彧歪頭笑了下:「沒,就是覺得挺有意思。」
他很少見這種類型的。
兩個尬聊了幾分鐘,李彧看了下表:「吃飯嗎?我請你。」
談瀟其實並不想去,她不是陳沐晴,學不會遊刃有餘,這種場合只會拘謹尷尬,但她突然覺得,錯過這次,可能跟他就再也沒有交集了。
於是她笑了下:「好啊,正好我也要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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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真是奇怪,前兩天去買書看到蔣敘,他請我喝咖啡,今天去給我表姐挑禮物,碰到李彧請我吃飯。更奇怪的,都是在打聽你。你這種什麼都說的,竟然需要旁敲側擊我,真是神奇。」談瀟這會兒坐在陳沐晴臥室的飄窗上。
談瀟跟陳沐晴做朋友這麼多年,很少遇到有人要她幫忙傳話傳信給陳沐晴。
因為陳沐晴沒什麼架子,跟誰都玩得來,但凡看上她的,都自己上了。
而且談瀟長了一張乖乖女的臉,從小學的卻是格鬥之類的東西,每年的文藝表演,都有人戲謔,讓她上台表演一挑五。
看起來並不是很好說話那種人。
其實她並不很能打,因為很瘦,瘦到最小號的校服穿上都寬寬大大的,風一吹,好像能被折斷一樣,夏天換上短袖校服,才能清晰看到她的肌肉線條,一絲多餘的贅肉都沒有,女孩子很難練出來的腹肌她都有。
正發育的時候她都在做負重練習,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她個子不高,比爸媽都要矮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