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第1/2 页)
他快速給腺體抹上藥膏,手心裡早就準備好的紗布蓋上去,繃帶快要粘好時,阮笙突然感覺到手下的少年微微掙紮起來。
下一秒,阮笙眼前的景象瞬間扭轉,肩膀處被人死死扣住抵在牆上,對方另一隻手鎖住他的喉嚨,壓得阮笙喘不過氣來。
他猛地咳嗽起來,白皙的臉頰漲得通紅,微翹的眼尾掛著淚珠,泛著動人的殷色,整張小臉可憐極了。
「你……你醒了?」阮笙看向傅元灼,斷斷續續地艱難說道。
眼前的少年髮絲凌亂,蒼白到病態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峻,宛如深潭般的黑眸倒映著阮笙的身影。
聽到阮笙的聲音,傅元灼因為疼痛而渙散的眼神微微一凜,鎖住阮笙喉嚨的掌心稍稍鬆開,但還是保持著戒備的姿勢。
阮笙一看他醒了過來,心裡的擔憂和愧疚齊齊湧出,清澈的眼眸瞬間凝結出淚珠,掛在纖長卷翹的睫毛上,仿佛澄澈透明的水晶落在上面。
「對、對不起……」他啜泣著,委屈巴巴道,「我醒的太遲了,還分不清方向,到那麼晚才找到你,害你受了這麼重的傷。」
滾燙的淚水落到傅元灼的手背上,他冰冷的黑眸閃了閃。
阮笙還是止不住哭,磕磕絆絆道:「你放心,我一定要去舉報那兩個傷害你的禽獸,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傅元灼沒有說話,似乎是疼得太狠,他不住地打著冷顫。
阮笙立即擔心道:「是不是傷口疼了?你快轉過去,我幫你上藥。」
傅元灼沉默幾秒,在阮笙滿是擔憂不安的眼神中,緩緩垂下眼眸,鬆開了鎖住阮笙的手。
阮笙知道他一向都是沉默寡言的性格,自從他穿過來,堅持不懈地每天和傅元灼打招呼,也沒見傅元灼對他有半點不同。
這次受傷,傅元灼能默許他靠近上藥,大概也是因為傷的太重了吧。
阮笙吸吸鼻子,轉到傅元灼身後,給傷口貼上最後一節繃帶。
「還疼嗎?」阮笙朝著傅元灼的後頸輕輕吹氣,手指碰到對方露在外面的蒼白肌膚時,感覺到傅元灼抖得厲害。
阮笙又是眼眶一紅,好像那傷口就在自己身上似的,嗚咽著安慰道:「吹吹氣,等會就不疼了哦。」
他移開手時,指尖不經意地划過傅元灼的耳梢,注意到對方瞬間攥緊了手心。
阮笙眨了眨清澈的眸,心裡有點酸酸的,傅元灼這是得有多討厭他啊?連觸碰都難以接受。
他縮回手,向後倒退幾步,默默地收拾好地上散落的紗布。
就在此時,小黑屋的窗戶外面突然傳來敲擊玻璃的聲音,咚咚兩聲,隱秘低沉。
阮笙茫然抬頭,站起身踮腳,昂著頭往外看。
窗外站著個人高馬大的男生,圓圓的臉蛋像是紅蘋果,他手裡捧著一個小碗,阮笙努力低頭,只能看到小碗邊緣露出星點殷紅。
面前這人是阮笙的室友,名叫郎宇,算是孤兒院裡孩子們的頭頭,和阮笙關係還算不錯。
「郎宇,你怎麼來了?」阮笙扒著窗戶往外瞧,小聲道。
他剛剛哭過,眼睛周圍還帶著薄紅,聲音軟的好像含了棉花糖。
郎宇當即就一跺腳,豎著眉道:「你怎麼哭了?是不是那個啞巴欺負你?!」
「沒有沒有,你想多了!」阮笙沒想到會被郎宇誤會,現在的傅元灼,哪裡有力氣欺負他啊?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郎宇粗短的眉毛皺得緊緊,「要是你害怕,我們就去求院長放你出來,讓小啞巴一個人關在裡面。」
阮笙一聽就急了:「那怎麼行呢?他還受著傷,需要人照顧,我要陪著他。」
他轉頭去看坐在牆角的傅元灼,少年背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