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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她是「撇清關係」的確更為合理。
最後,只能陷入了沉默。
梁風垂下了眼眸, 低聲說了「對不起」。
她不做任何的狡辯。
手掌於是向下, 卡住了她的下頜。
沈頤洲身子愈發強勢地逼近她,手腕微微施力,叫她重新看向自己。
燈下,她重新抬頭看向他的目光卻已經沒有了剛剛的慌張和後悔。
她變得很平靜,像是黑夜裡的一灘湖水。
因而也照映出他神色里一閃而過的狠戾。
梁風嘴唇緊抿, 卻看見沈頤洲鬆開了手。
他沒再看向梁風, 而是轉身朝樓下去了。
梁風嗓口緊了一刻, 不知自己是否還要跟上去。
拐角處, 沈頤洲停下了腳步。
身子微微偏過來,發出一聲冷笑。
「怎麼,還要我請你?」
梁風心臟倏地墜了下去。
胸腔似被鑿出一個大洞,無聲的冷風呼嘯而過。
他話語裡毫不掩飾的冷意與輕蔑, 像是給她兜頭而來的一盆水。
冰得她唇齒都忍不住地發顫。
可聲音還是克制住了所有的情緒。
只回答道:「來了。」
跟著沈頤洲一路無聲地走下樓, 她不敢與他靠得太近, 也不敢落後太遠。
遙遙的,隔著四五級台階的距離一步步跟在他的身後。
無端想起昨天晚上,兩人擠在一條沙發上,她被他抱在懷裡。
燈光柔和,氣氛可親。
他偏頭無聲地吻她。
穿著貼身的衣物,就連擁抱都多了幾分難以形容的溫度。
可眼下,他走在前面的身影重新變成了她最初見到時的冰冷和無可靠近。
梁風自己都無法解釋事情到底是如何變成這樣的。
心裡一陣難言的悲哀。
走到樓下時,看見沈頤洲的車。
這司機是她沒見過的面孔,但是見面已叫她「梁小姐」。
梁風無言,只能點點頭,坐上了車。
深冬的夜晚,路上肉眼可見的蕭瑟。
沈頤洲沒有任何要與她說話的意思,梁風就自覺地坐到了自己的那一側。
中間隔著長長的一段距離,目光去看窗外的風景。
事物是具象的,卻是沒有聲音的。
梁風近乎出神地看了一路,最後看見車子駛進了沈頤洲的別墅。
她從自己的那側下了車。
進門換鞋的時候,兩人才稍微站得近了些。
梁風忍不住,還是先開了口試圖打破這僵局。
「你吃過晚飯了嗎?」
可話一出口,已覺得不合時宜。
已經深夜了。
沈頤洲目光看過來,無聲地在她臉上逡巡。
玄關處暖黃的燈光落在她的臉上,也將她的神色烘托得柔軟。
她在求和。
可他只是無聲地脫下了自己的外套,遞給站在一側的阿姨。而後,冷聲道:
「去洗澡。」
他目的明確並帶有羞辱的指令。
像一記響亮的巴掌。
梁風渾身發冷,只覺得眼前一陣頭暈目眩的慘白。
可她還是扯了一個平靜的笑,點了點頭。
「好。」
轉身朝樓上去。
到洗手間的時候才發覺自己根本沒有穿著外套回來,剛剛下樓得匆忙,身上只穿了一件極薄的羊絨衫。
此刻,才覺得深冬的寒氣從頭到腳。
梁風閉眼冷靜了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