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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樂。」
他給她的承諾,就永遠不會食言。
手臂抖得下一秒蛋糕就要跌落,沈頤洲接過,將蛋糕重新放回了一側的桌子上。
伸手將她收緊在胸前,看著她透明的淚低落在自己的臉頰。
柔軟的小蒼蘭,此刻,揉碎在他的胸膛。
你是否聽說過死前要做的一百件事?
如今梁風只做一件。
癲狂、痴迷、放縱、墜落。
聽見雨勢越變越大,透明的雨滴被風裹挾到他們的身上。
於是祈禱這世界徹底顛倒,明日便是世界末日。
而他們已好過這一天的分分秒秒。
沒有遺憾,沒有後悔。
明天即可死去,明天即可死去。
最後,暴雨將他們徹底地淹沒。
她在難以克制的餘韻中輕顫,貪婪地吮吸他唇間的氣息,也得到他更加用力的回饋。
思緒被徹底地拋上高峰,她近乎囈語般喃喃道:
「沈頤洲,我……」
沈頤洲摟緊她。
「沈頤洲……」
卻沒能聽見她剩下的話。
-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片漆黑的屋子裡。
身上沒有穿衣服,仍有雨水蒸發過後留下的黏膩之感。
梁風動了動各處疼痛的身體,目光慢慢地適應了黑暗。
才發現身邊並沒有人。
她從床上起來,隨手套件上衣,隨後赤足走到了客廳里。
看見他手機隨意放在茶几上,並非她刻意偷看。昏暗的客廳里,他亮起的屏幕上是趙輕禾的消息。
梁風腳步幾難挪動。
也看見那支「小蒼蘭」孤零零地放在客廳的桌子上,耳邊隱約聽見斷斷續續的琴聲。
梁風站定片刻,循著聲音走到了一扇關著的門前。
輕輕旋轉把手,看見了坐在琴邊的沈頤洲。
此刻才注意到,原來外面天色已是霧青。
敞開著窗戶的屋子裡,因昨夜的暴雨而有些分外的清冷。
沈頤洲嘴裡銜著一支煙,雙手從琴鍵上懶散地撤下來。
偏頭,看見梁風站在門口。
一隻手拿下煙,笑起來,聲音低而淡:「醒了?」
梁風點點頭,走到了他的身邊。
沈頤洲便牽過她的手,將人直接拉來了自己的懷裡。
「會嗎?」他問。
梁風看著面前的黑白鍵,搖了搖頭。
隨後,目光朝後看去:「你教我?」
沈頤洲無聲地看著她,「梁小姐用什麼做報酬?」
梁風雙唇輕柔地抿起,靠近他,吮了吮他的唇瓣。
「這個。」她說。
沈頤洲笑著盯住她,舔了舔自己的唇,而後將煙重新銜住,兩隻手分別搭在了她的兩隻手上。
這樣安靜的凌晨,昨夜暴雨剛過,此刻窗戶大開,帶來柔軟而又潮濕的涼意。
他胸膛溫熱的氣息,穩妥地烘著她的後脊。
手臂貼著手臂,指尖繞著指尖。
觸及,又分離。分離,又觸及。
「按這裡嗎?」她總是問。
他回答的氣息便輕柔地灑在她的頸間。
彎起的眼角再未放下過,黑白琴鍵里傳出愉快的聲響。
而後,變得斷斷續續。
他吻在她的後頸。
而後,傳出長久的空白。
她雙手摁在琴身。
而後,她彈奏出一支只屬於她的凌亂的、破碎的、激烈的曲子。
沒有章法,沒有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