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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回去！&rdo;

李旦抹去嘴角的血，眼裡泛著光亮。

&ldo;我送你出城，自會回來。&rdo;鸞玉抬臂擋住來人的攻勢，李旦喘了口氣，&ldo;陸玉安會怎麼想？&rdo;

&ldo;不用你管。&rdo;

&ldo;你當真以為他會全心全意的信任你？敏敏，我們一起走吧，這是最後的機會了。&rdo;

&ldo;你再不閉嘴，我便不再管你了。&rdo;鸞玉拽著他胳膊，往外一帶，恰逢狂風驟起，卷開了大門，有一行人摻進了打鬥，明顯不是一派。

&ldo;你還帶人來了？&rdo;鸞玉語氣不善，轉頭看向李旦。

&ldo;不是我的人。&rdo;

那些人是敵是友分不清楚，但是卻掩護他們順利逃出了燕王府。

兩匹駿馬就拴在門口，飄忽不定的紅燈籠，上面印著應景的紅花喜字。

鸞玉雙腿一夾，兩人一前一後往城門口奔了過去。

&ldo;走了？&rdo;陸玉安拎著眉頭，自行拆解甲冑，他洗了把臉，桌案旁擺著一堆摺子。

&ldo;嗯，有人幫忙。&rdo;蕭子良沒點透，陸玉安卻心知肚明。

&ldo;皇兄心軟，卻把我也當成容易哄勸的孩子。

蕭子良，帶上一百精騎，隨我出城！&rdo;

陸玉安不明白李旦為什麼心心念念要帶鸞玉走，也不明白他為何舍下大梁的安穩奢華，非得尋求刺激，可他唯一清楚的是，斬草要除根。

嗚咽的涇河水，卷積著巨浪一層一層的壓向岸邊，鸞玉替李旦纏上絹帛，打了一個死結，又將其中一匹馬放跑。

一葉扁舟，一個戴了斗笠的老翁，似乎看起來等了許久。

鸞玉走到跟前，客氣的詢問，&ldo;可是齊王殿下的主意？&rdo;

老翁似乎料定她會有此一問，花白的鬍鬚往上一挑，&ldo;殿下還說，日後會去梁國拜訪公主。&rdo;

&ldo;我不走，只有他走。&rdo;

鸞玉避開身子，露出李旦的臉來，老翁眯起眼睛，看了一番。

&ldo;我只遵殿下的話，若要坐我的船，那麼你們二人都得走。若是你留下，他不走，恕老朽不能從命。&rdo;

&ldo;那你得問我的劍。&rdo;鸞玉拔劍橫到他脖頸上，耳邊已經傳來咔噠咔噠的馬蹄聲，愈來愈近。

&ldo;老朽活到這把歲數，死了便死了。只是梁國六皇子慘死晉國邊界，若是傳揚出去，少不得晉梁紛爭。

以前便也罷了，如今燕王剛剛經歷一場血洗，若梁國奮起撲殺，也不是沒有勝算。&rdo;

&ldo;齊王到底想做什麼？&rdo;

鸞玉收劍，人已經走向船頭，抬眉，&ldo;上船。&rdo;

老翁竹篙撐地，小船被緩緩盪開，波光粼粼的河面上，隱約升騰起一團霧氣。

遠處的山頭人影婆娑，鸞玉負手站著，&ldo;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rdo;

&ldo;敏敏，與其說幫我，不如說你在幫陸玉安。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比誰都清楚，自負高傲，不服輸，哪怕是一場硬仗，他也會迎難而上。

敏敏，對不起。&rdo;

一記手砍落在鸞玉頸項，她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人已經軟軟的跌了下去。

風停了，河水靜的如同一面鏡子，老翁嘆了口氣，竹篙停在船頭。

&ldo;回去吧。&rdo;

李旦攬住鸞玉，雖是笑，可的確比哭還要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