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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一听,便抓住了她话里的关键字,起身来到她身边,面带希翼,“大嫂子,你那女婿不是在衙门里做事么,何不让他在县太爷跟前讨个恩情,救救这一家子的兄弟呐!”
萧氏何尝没有想过,她摇了摇头,“你说的我亦都跟他说过了,他只说行不通,在县太爷跟前他还没有那般大的脸面。只他后来见我一副颓萎之色,便说只有一法,他也未说清,只点到为止。他说,‘征兵一事选的都是身体健全之人。’”
话落,屋里便是一片死寂。
几人都不笨,当下便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要想逃脱那去前线送死的命运,就必须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王氏颤颤巍巍地回到座上,已是心碎地说不出话来。
那萧氏见话已带到,便也不多留,抹了抹眼角,便就走了。
这时,沉默良久的瞿元霍开了口,这不说还好,一说便将王氏的心给刺了个透。
他自位上站起来,身躯伟岸而挺拔,面上满是坚毅认真之色,“爹,娘,这事您二老无需再伤神,儿子自有主张。”话落,人便已大步而去,只留下一个决绝不容置喙的背影。
王氏伸长了手,到嘴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得趴在桌上,哀泣连连。
娇杏亦是眼睛火辣辣的疼,一张小脸上已爬满了泪水。心中只反复回荡着一句话,“他这一去,怕是再也回不来。倘若命大,回来了,她也不见得还在。”
是夜,夜风轻轻拂过,院子里栽种着一株古树,发出沙沙的响音。田里的蛙,也在尽情地叫唤,为这寂寥的夜,增添了几分热闹。
娇杏坐在灯下做着针线活,非是她勤劳,而是她今夜有些失眠,躺在榻上竟是睡不着觉,便索性起身做了衣裳,好歹起个消磨时间的作用。
“唉……”又是一声叹息,这已经不知是几日第几次叹气了。
她定了定神,告诫自己莫再胡思乱想了,且过好当下吧。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
她心下一惊,待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后,紧绷的身子,方才松懈下来。
她仍静坐在灯下做着针线活,往日他一来,她便热情的迎上来伺候,今日反差这般明显,他怎会觉察不到。
“安寝吧。”他叹了口气。
见她不理自己,他也不再多说,径自合衣睡下了。
良久,待他快入梦时,床榻里边微陷。
片刻之后,便有一条纤细的胳膊搭上他的腰身,一点一点地将他抱紧,女子面颊贴在他的背上,语声含怨似诉,“你就忍心抛下我吗?你这一去,究竟何年才能归家?”
只怕那时,失了你的庇护,我与你已是天人之隔,她在心中默念。
瞿元霍心中微涩,但终究是没能给她答案。
……
城里来了消息,炜哥儿好些了。夫妇俩即日便会回村。
那日,仍是晴空万里。
村头领着十来个汉子,挨家挨户地抓获壮丁,抓了的人俱都用绳索捆住了手脚装入马车里。
家家户户都犹如披麻戴孝一般哀恸阵阵,这都是家里的命根子呀!这一去,不知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跟众人一样,瞿良材家里亦是哀声连连。
王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将儿子紧紧搂在怀里,怎么也不肯他被人带走了去。旁边瞿良材亦是难得流下了老泪,这可是他的嫡长子啊,自小就万分器重的嫡亲儿子。这一去,不知还能否平安回来。
两个女人亦是掩面哭得伤心欲绝,江氏擦了擦泪,将怀中的包袱揣给了他,“这里面有些你平日里换洗的衣裳,还有我新做的两双鞋,你都拿好,往后总会需要的……”还没说完,便捂着嘴呜呜哭泣起来。
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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