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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前是个伯爵,好歹有点荣誉。
“还用问吗?当然是我啦。”独眼人说。
“你他妈骗子一个,杰克,”穿黄斗篷的大胡子喝道,“这回轮到我当贝里伯爵
了。”
“照这么说,我就是索罗斯哕?”歌手微笑,“大人,很遗憾,人人都想见贝里伯爵。
时局艰难哪,战火纷飞,无法满足每个人的要求。但别害怕,我们将秉承大人的标准
来处理您。”
他越说“别害怕”,梅里就越怕。头颅里又开始敲打起来,再这样下去,他就得流
泪了。“你拿了钱,”他宣称,“把我外甥还来,我这就离开。”其实培提尔并非他亲外
甥,但这当口无心解释。
“他在神木林里,”黄斗篷说,“我们会带你去找他。诺奇,牵马。”
梅里勉强送出缰绳,似乎没别的选择。“我的水袋,”他听见自己说,“来,大家喝
一口,以——”
“我们才不和你这路货色喝酒,”黄斗篷简短地声明,“这边,跟我走。”
落叶在脚下嘎吱作响,每走一步,梅里的太阳穴就好似又挨了一锤。风声呼啸,
人群沉默,最后一缕阳光祠H回之际,他们爬上当年主堡所在的古老圆丘,看到后面
的神木林。
疙瘩脸培提尔挂在一棵老橡树的枝干上,细长的脖子周围勒了一圈绳索。他的
眼睛从乌黑的脸颊中突出,控诉地瞅着梅里。你来晚了,它们似乎在说,可我没有
来晚,我没有来晚!我是准时到达的!“你们杀了他。”他嘶声道。
“瞧,这家伙倒是心直口快呢。”独眼人笑道。
这下梅里的头颅里犹如有只野牛在横冲直撞。圣母慈悲,他想。“我把说好的
赎金带来了。”
“你干得利索,”歌手和蔼地说,“我们会把钱好好利用的。”
梅里不敢再看培提尔,他感觉到喉头胆汁的苦味,“你……你们没有权力……”
“我们有绳子,”黄斗篷说,“这就是我们的权力。”
两名土匪捉住梅里的胳膊,紧紧捆在背后。他太震惊,竟然无力反抗。“不,”他
只说出这句,“我是来赎培提尔的,你们说日落之前拿到金子,就不会伤害他……”
“唉,”歌手道,“您也见到我们了,大人。很不幸,那是句谎话。”
独眼土匪拿着一圈麻绳走上来,将一端系上梅里的颈项,拉紧之后,在耳朵下
打个死结。另一端被他扔过橡树树干,黄斗篷的大汉在对面接住。
“你们要干什么?”梅里知道这问题很蠢,但就是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居
然敢吊死佛雷家的人!”
黄斗篷哈哈大笑,“说得好,那满脸疙瘩的小子也讲了同样的话。”
不,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我父亲会赎我,我值很多钱,至少是培提尔的
两倍。”
歌手叹道:“瓦德大人虽然眼睛不好,又染了痛风,可他不是傻子,同样的把戏,绝不会上当两次。恐怕下次送出的,就不是一百金龙,而是一百精兵了。”
“他会的!”梅里试图显得刚硬,但他的声音出卖了他,“他会派来一千精锐,把你们一网打尽。”
“他先找到我们再说,”歌手瞥了瞥可怜的培提尔,“而且我们也只有一条命给他,对吧?”他用木竖琴弹出一个忧郁的音符,“好啦,别尿裤子了。您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叫他们放您走。”
为了性命,梅里说什么都可以,“你想知道什么?我发誓,只要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