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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們雖全年無休地日曬雨淋,在習武之人眼中,仍然十分&ldo;虛&rdo;,一般打起來三兩下就撂倒了。
但其中一人,蘇錦掃過他時特意留意了一下。這人虎背熊腰,粗布衣服,斗笠放在一邊,面前則是扁擔和籃筐。他太陽穴微微鼓起,手背青筋也不能更明顯了。
蘇錦再看一眼他的下盤,即便是坐著也非常紮實,說明不是個尋常莽夫。他更加確定,方才那道讓他不舒服的視線定是出自這人。
而蘇錦其實不喜惹是生非,他感覺自己看劍譜時動作太大,若這人看出蹊蹺,船艙的方寸之地真要打起來還得了麼。午時之後,渡船停在了宣城,艙內一大半商人下船時,蘇錦便混在其中,不再繼續停留。
只是他沒發現,自己踏上碼頭之時,那人也跟著下了船。
宣城是謝凌的故鄉,亦是武林當中一門望族的囊中之物。
齊家發於宣城,與唐門類似,皆為武學傳內不傳外的奇葩。齊家人如今雖不常駐宣城,但此處仍四方可見慕名而來的武林人士。
與其他幾門望族不同,齊家的門人不僅身手矯健,還十分擅長周易陣法,根基深厚。當朝太|祖起兵之時,軍帳之中便有一名齊家弟子坐鎮,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待到□□一朝成龍,那位軍師立刻隱退,成全生前身後名。
故而今上對於齊家,可以說又忌憚,又想收歸己有。招安令一出,齊家家主卻帶著得意門生從繁華的宣城躲到山清水秀的滁州避世去了。
蘇錦對陣法與八卦一竅不通,可基本的禮儀尚且做得到位。在第五次被問到&ldo;少年陰陽五行算一卦嗎&rdo;時,誠懇道:&ldo;不用了,我印堂發黑面有大凶之兆,前世做了孽是災星下凡,您要是不想死就離我遠點吧。&rdo;
那山羊鬍算命老兒似是頭一回遇到如此有&ldo;自知之明&rdo;的人,&ldo;嘖&rdo;了一聲,找個由頭迅速開溜了。
蘇錦嘆了一口氣,伸手掏了掏耳朵,只覺煩悶不堪。
本是個大晴天,日上三竿之後更加覺得灼熱。夏季的會稽山向來涼慡,蘇錦頭一遭面對宣城的熱浪滾滾,不由得扯著領子,加快了腳步,迅速地順著牆根的陰影向前走,恨不能趕緊找個客棧打個尖兒。
肩頭被人一拍,他聽到一個聲音道:&ldo;小兄弟,要算一卦嗎?&rdo;
剛要把方才的說辭面無表情重複一遍,蘇錦一回頭,卻對上了一雙璀璨星目。
他一時沒能說出話,被對面的人搶了個白:&ldo;我觀你旅途勞頓,此刻定然肚子餓了。這宣城望江樓最是有名,我說中你心事,你總要請我喝一杯吧?&rdo;
對面的人長身玉立,一身青衣。劍眉星目,高鼻薄唇,五官生得無比清俊,最妙的是,這雙亮極了的眼竟然微微上挑著,仿佛目光里藏著兩把鋒利的小鉤子,一時間將他渾身的輕佻壓了下去,顯出一些難以名狀的尖銳。
他一頭青絲束起,髮帶上暗紋金線。手中持一摺扇,並無兵刃,一身長衫廣袖,不像江湖人,反倒如同出遊的世家公子。
花了好一會兒時間才認出面前這個人,蘇錦眨了眨眼,小心地試探道:&ldo;啊,你、你是……唐青崖嗎?&rdo;
那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ldo;當初是誰追著我嫌棄易容有礙觀瞻的?&rdo;
蘇錦欣喜道:&ldo;真的是你,你怎麼會在宣城?&rdo;
唐青崖癟嘴,一副看到這人無比頭疼的模樣,卻仍舊把他脖頸一帶,朝著不遠處的酒樓走:&ldo;我從臨安一路吃喝玩樂過來的,正好有個任務,便在此處停下了。過了明日再啟程,正要去洞庭攪和桃花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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