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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大人,你可走了?」
突然,一聲不男不女的呼喚在門外響起。那是御書房的主管太監的聲音。杜玉章已經被這接連吐血的事驚得失了神魂,一直到他呼喚到第三聲,才猛地驚醒,
「什麼?」
「杜大人,你還在呢?陛下囑咐我來御書房收拾一番。等會兒,徐妃就來覲見了。」
徐妃……太后家族裡為了控制李廣寧,特意送來的那個男妃徐燕秋?
第4章 將你那下賤樣子給我收一收!
杜玉章心裡一陣酸楚。卻強撐著一口氣,輕聲道,
「徐妃何時到?卻容我片刻。」
「哎呀,杜相!」那總管的聲音像是急了,「奴才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來催促左相。誰不知杜相您是陛下身邊最得力的人,朝堂上百官之首,陛下宮中……也是最得陛下心疼的?只是這是陛下親自吩咐的,奴才不比您杜大人的君恩如山。奴才只怕這就掉了腦袋了,還請杜相念在奴才忠心一片,體恤奴才吧!」
宮中做事,自古敢得罪朝臣,卻不敢得罪寵妃。這總管太監是真怕惹杜玉章不高興,但他更怕得罪了徐妃,忤逆了皇帝。因此低身下氣,求杜玉章自己走。
杜玉章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但他現在的情況,又哪裡走得了?
「既然如此,請總管大人稟告陛下。就說我嘔……」
——嘔血不止,是真的走不得了。
可這一句話還沒等出口,門外就聽到一聲質問,
「你怎麼還在這裡?朕不是叫你去收拾了御書房,靜候徐妃麼?」
是李廣寧!他回來了?
杜玉章心中一驚。
他心中依舊惦念著邊關與和談,還想強撐著起身,再求他一次。可他已然是筋疲力盡,才站起身,眼前就是一花,直接跪倒在地。
李廣寧推開門走進來,正見到杜玉章半跪在地,不住喘息。他整張背都露在外面,一頭烏青的頭髮流淌在那嬌艷欲滴的芍藥圖上,更增幾分美艷。他頓時呼吸一滯。但他第一反應,竟是一腳將御書房大門踢上,擋住了總管太監的視線。
「杜玉章!你這不知廉恥的東西!青天白日露出這幅樣子,是連宮中的太監也不放過嗎?」
一邊罵,他一邊掄起杜玉章的官服,粗暴地丟在地上那人身上。
杜玉章本來就難受著,胸脅間悶痛不已,太陽穴疼痛欲裂。他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那官袍丟過來直接罩住了他,更擋住了他的視線。
他眼前,只能看到地上那一灘灘血跡,晃得他眼暈。可李廣寧沒得到他的回應,火氣頃刻就起來了。他吼了一句,
「趕緊給我滾起來,將你那下賤樣子收一收!」
暴怒之下,李廣寧又順手抄起什麼東西,狠狠砸了過去!這一次,卻與方才不同,那東西砸在杜玉章頭上時,是沉重地一聲悶響。杜玉章哼了一聲,身子就像麵條一樣,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李廣寧一愣。他這才反應過來,剛才砸過去的,是一塊玉釦。這東西是整塊美玉雕刻而成,他賞給杜玉章用來搭配官服。因為是給杜玉章的,他特意下令在美玉上鑲滿了各色寶石,貴重無比——也沉重無比。
「杜玉章?」
李廣寧上前一步,試探地問了一聲。可杜玉章耳邊鳴響不已,只想要嘔吐,哪能聽到他說話?更是一動也不能動了。
「杜玉章!你給朕起來!以為賴在地上,朕就不能拿你怎麼樣了,是不是?」
這話說得嚴厲,李廣寧心頭卻是越揪越緊。李廣寧知道,只要他發怒,杜玉章從不敢置之不理——但這次,就算他這樣吼,杜玉章也還是一動沒動。
李廣寧又上前了一步。突然,他看到書案上淋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