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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rdo;景雲淡淡道，&ldo;可他偏偏放不下你。&rdo;

維桑沉默下來。

&ldo;韓維桑，我若是他，見你之初，便已殺你百次千次。&rdo;

維桑並不是第一次聽他這麼說，唇角帶出一絲笑來，卻又牽動昨日裂開的傷口，密密帶著刺痛：&ldo;那麼，有時候，我真希望他同你想得一樣。&rdo;

景雲清亮的眸色中划過一絲怒氣，最後卻忍了下來，&ldo;這一次，你莫要再辜負他。&rdo;

她靜靜望向窗外，輕聲道：&ldo;我欠他多少，總歸，我會一一還他就是了。&rdo;

疾行數日，關寧軍騎兵精銳的前鋒已經抵達常淮地界。

上半夜休息了一個時辰，數萬人馬並未埋鍋造飯，只是在細雨中無聲地吃著乾糧，就著冰涼的雨水，靠著馬匹睡了片刻。前方又傳來了命令，不能耽擱，即刻前行。雨勢漸漸變大，道路變得泥濘難走，騎兵們下了馬，默不作聲地牽著韁繩往前走。這樣艱苦的行軍，卻並沒有人出聲抱怨。因為每個士兵都知道，他們的統帥在最前邊，一樣淋著冷雨，啃著石頭一般的乾糧。

&ldo;京師傳來的密保。&rdo;連秀勒住馬韁，將一粒蠟丸遞給江載初。

雨水越來越大，仿佛是將天幕傾倒下來，江載初接過蠟丸，驅馬行至一棵柳樹下，命左右點亮了火折。

捏碎蠟丸，裡邊紙上卻只有一句話：元皓行出京，不知去向。

雨滴透過柳樹枝葉落下來，很快便將字跡打濕，墨團糊成一片。江載初收攏掌心，沉吟著沒有說話。

&ldo;還有一封。&rdo;連秀趕至他身邊，抹了抹臉上的雨水，遞上一張蓋著封印羊皮紙卷。

封泥上印著金烏的圖案，他撕開後看了一遍，臉色漸漸凝重。

&ldo;將軍，上邊說的什麼？&rdo;連秀察覺到他臉色有異，追問了一遍。

&ldo;景雲那邊動身了麼？&rdo;

&ldo;前日開拔。&rdo;

江載初凝視那道幾乎劃破長空的閃電，忽道：&ldo;奪下長風城至今，已經過去多少日了？&rdo;

&ldo;近二十日。&rdo;

&ldo;二十日……&rdo;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可當此時，除了一力奮進，並無他法可想，他沉吟片刻，下令道&ldo;全軍上馬，明早務必趕到淮州境內。&rdo;

關寧軍接到命令，但見黑甲翻騰，騎兵們默不作聲地翻身上馬，綿綿不絕的隊伍仿佛是一條覺醒的巨龍，由前及後，在暗夜中向前方奔馳。

巨雷聲響，滾滾而來，而閃電亦未停歇，照亮四方荒野。

視線仿佛被那那長長的閃電灼傷了，一個念頭一閃而過，江載初猛地勒住馬，竟覺得風雨中多了分寒意，下意識喊道：&ldo;連秀！&rdo;

&ldo;在！&rdo;

&ldo;你帶上我的親衛營，即刻回長風城，去將韓姑娘接出來！&rdo;他面沉如水，握緊手中韁繩。

&ldo;即刻？&rdo;連秀怔了怔。

&ldo;馬上回去！&rdo;江載初唇角緊抿，雨水從臉頰邊滾落，線條冷峻。

&ldo;上將軍，你的親衛營從不離身‐‐還是我從關寧軍抽調些人……&rdo;

江載初卻並未聽他說完。

他的身後一支數十人的騎兵已經出列，駿馬低著頭，打著響鼻，呼出的白氣在雨夜中團成一圈又散開，騎兵們一色玄色鎧甲，靜默無聲。這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