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嫻姐神情惡狠狠,甚至有些猙獰,邊踢打邊尖聲罵道:「娼婦,賤人,平妻?呸,你也配,也不看看自己是誰?想要和我平起平坐,不要臉的下賤貨。」
嫻姐每一腳都踹向惠姐的小腹,用意明顯,是想踹掉惠姐的肚子裡的孩子。
佟氏駭然,從腳底往上冒著冷氣,這惡毒心思,讓佟氏害怕,嫻姐小小年紀,下手之狠,不能不讓她震驚。
佟氏剛要開口阻止,身後一聲怒喝:「住手。」
佟氏回頭一看,見賈成仁站在門口,也是一臉驚怒。
嫻姐看父親來,只好停住手,賈成仁不敢相信看著嫻姐,道:「你二人乃是姊妹,怎能下此狠手,你是要了你妹妹的命嗎?」
嫻姐怒氣未息,切齒道:「父親只知道向著賤人母女,全不把我母女放在心上。」
賈成仁方才看嫻姐下死手打惠姐不由心寒,道:「不管怎樣,你們是親姊妹,你那還有一點姊妹親情。」
嫻姐氣恨恨,把臉一扭,也不看她父親。
賈成仁氣結,嫻姐已嫁人,不好拿她怎樣,對這倆女兒失望透了,也不看惠姐打得怎樣,一甩袖子恨聲道:「家門不幸,養了你們這倆孽障。」說吧,一轉身走了。
這裡,佟氏忙招呼下人把惠姐扶回房中,自己不放心,也跟了過去。
嫻姐痛打惠姐,出了口惡氣,心中痛快一些,臉色不那麼難看了,返身回母親房中。
王氏方才故意不露頭,小丫鬟過去看回來說惠姐被嫻姐打得夠嗆,心裡稱願,暗自解恨。
嫻姐進來,王氏問:「那小賤人的胎落了嗎?」
嫻姐賭氣坐在母親對面,沒好氣地道:「父親來了,還為那賤人指摘我的不是,說我不顧姊妹親情,口口聲聲向著那賤人說話。」
王氏銀牙緊咬,心裡把賈成仁怨怪,對嫻姐道:「你回方家,餘下的事我來處理。」
嫻姐知道母親的手段,猶不放心地叮囑道:「母親一定不能讓那賤人帶著孽種進方家的門。」
王氏勾起唇角,眯眼道:「你放心,別說是孽種,就是那小賤人……。」
王氏目光越見柔和,跟前貼身丫鬟仲夏見了,知道主母又下狠茬子了。
佟氏看惠姐躺在床上,小臉蒼白,大眼睛驚恐不安,想這副摸樣方珏見了不定怎麼心疼。
家醜不外揚,佟氏也不能找大夫,看惠姐腹中胎兒好像沒什麼大礙,就回去了。
佟氏和挽香走在青石板路上,半天都沒說話,只能聽見鞋底擦地的細微聲響。
挽香突然道:「真沒想到,嫻姑娘平常看著好脾氣,今個真嚇人。」
佟氏內心矛盾,不知讓惠姐嫁去方家是對是錯,看今兒嫻姐這樣子,方覺出她心思之深,下手之狠,絕非良善之輩。
若惠姐今日有個好歹,此乃賈家家醜,在說嫻姐是嫡女,身份尊貴,賈家也會傾向嫻姐,就是顧忌臉面,也會替嫻姐極力遮掩,瞞著不讓方家知道真相,嫻姐心裡像明鏡似的,是以才肆無忌憚。
惠姐肚裡的胎兒若掉了,誰能證明這就是方家的子孫,就是方家也不能空口白牙說惠姐懷的孩子是方珏的,在說賈家可以完全不承認惠姐懷過孩子,方家子嗣之說,一切子虛烏有,純屬無稽之談。
這樣一來,賈家只需妥善處理惠姐,這樁醜事就掩蓋過去了。
這番心思不可謂不深,看來嫻姐今兒是有意而為之,如不是自己及時趕到,攔下來,只怕惠姐腹中胎兒不保,就是惠姐小命能不能留,都難說。
佟氏不由倒抽口涼氣,突然停住腳,挽香看主子不走了,不解地問:「主子,有事嗎?」
佟氏調轉腳步,道:「我們回去,接惠姐回小偏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