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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白衣人收功而起,“海无极,拿朱灵散替王爷敷伤。”
司马俦与海无极原本正在替众人治伤,此时应了一声,海无极走到虎皮前,“王爷,请您移驾一步。”
朱靖起身走到众人身边,查看了一下众人的伤势,韩晚楼忍不住了,“王爷,你师叔看起来好年轻啊。”
朱靖点头,“你的伤包扎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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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大侠都给我们上过药了。”她仍不死心,“王爷,那个人真的那么年轻?他真是你师叔?”
“师叔还有乱叫的?他虽然年轻,辈分可大着呢,是我师祖晚年收的关门弟子。”
韩晚楼撇撇嘴,“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有多大的本事呢,原来是找了一个好师父。”语气极为轻蔑。
朱靖摇头,不与她争辩。
“我瞧他身边的仆人本事大的紧,对他到挺忠心的。”韩晚楼言下之意,自是认为今日之危,是司马俦俩人解得。
朱靖不去理她,瞧向白衣人,见他已敛神调息起来,美丽的凤目微阖,纤秀的手指栖息在双膝上,抱元守一,自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仪。
知道这一周天下来,没有两个时辰是不会收功,朱靖放大胆凝视他绝美的容颜。
七年不见,他俊美得越发令人目眩神摇,难以移转目光,但见他冷淡的近乎无情的眼神,便知道他武功上的进境更是一日千里,深厚难测。
师祖让他练得是“大静神功”,必需斩绝七情六欲。功力越深,越是冷血无情。从前,小师叔待他虽然冷淡,但仍保有一丝赤子之心,常常跟他下山逛市集,他总是可以逗他笑,让他冰冷的面具融解。
而今,他对他的态度比以往随和许多,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暖意。他不再刻意与他保持距离,甚至对答也比以往多,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他却感觉有一道厚重的冰墙,让他将所有人阻隔于外。那道冰墙是如此的高大,竟让他无可摇憾。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叹息一声。
“睡吧。”他轻轻吩咐众人。
……
侯雪城从入定中睁开眼睛,由洞外照入昏沉的光线可知,天色已经微晓,他双目一扫,见洞中数人各据一方,各自好眠,只有朱靖不见人影,便起身站起。
他一动,司马俦与海无极便机警的清醒,起身服侍,侯雪城摆手,“你们自去休息,我出洞走走。”
俩人答应,却一人出去打水给他梳洗,另一人服侍他穿上白狐坎肩外挂,再给他套上短靴。
侯雪城便由着他们服侍,待他们要取出膳食,仍摆手,“我出去走走,待我回来再用罢。”
他走出山洞,此时正值清晨,薄雾拢身,一阵清寒袭向他,凉风将他的衣袂吹得簌簌有声,也吹乱了他一头未及束冠的黑发。
他不悦的皱皱眉,进入不远的松林中,走了没一会儿,便看见负手站在林中一尊淡紫色的人影。
“你在这里做什么?”侯雪城疑惑。
朱靖显然为了在这个宁静的林中被打扰很不悦,沉着脸转个身来,见着是他,便柔了严峻的神情,“我喜欢清晨,一日之晨,是最美的时刻。”
“美?”他不以为然,“这个时候,是练功的最佳时刻,你耽于视觉享受,难怪功夫无甚长进,以致今日为敌所乘。”
朱靖扬了扬眉,走了过来,握住他的右手。“小师叔,你在傲神宫贵为一宫之主,大家都当你像天神般崇敬,但你毕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岁,便已站在天下武林的顶端,你不觉得有些寂寞吗?”
“寂寞?”侯雪城拨了拨额前不驯的黑发,“大静神功我已练至第八重,若不是你出事,我急着离宫替你解围,我早已开始参悟第九重了。哪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