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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禮瞧了眼手機屏幕，照片上是條通話記錄，一串電話號碼下面顯示呼入時間是昨晚十點零二分，通話時間三分鐘。

明禮默記了遍電話號碼：&ldo;這是你偷拍的顧哲的通話記錄？&rdo;

&ldo;哦。&rdo;簡意把手機塞進包里站起來，&ldo;我就知道這麼多，顧哲大概也只知道這些。舉報獎金就不用給了，但是你們查案的時候，尤其是找這個電話主人問話時，不能提顧哲。&rdo;

&ldo;保護舉報人的權利是警察蜀黍應盡的責任和義務。如果這些情報經查屬實，回頭局裡送你面錦旗。&rdo;一本正經裡帶著流氣。

&ldo;不必，不浪費你們市局的布料是市民應有的覺悟。&rdo;簡意滿臉黑線提步往外走。

&ldo;剛才的照片發我一張。&rdo;明禮吆喝了聲。

簡意一直走下台階才回頭：&ldo;我會發給110。&rdo;

明禮眯眼看著她穿過馬路走進小區門口。

&ldo;老大，你說的照片，是她剛給你看的手機號碼吧。你不是過目不忘？一個電話號碼會記不住？&rdo;陸天槍問。

&ldo;滾蛋。&rdo;

&ldo;不是老大，簡訊報警不是12110嗎？她怎麼給110發照片？邏輯說不通啊，還有……&rdo;

明禮抓起一把竹籤拍他腦袋上：&ldo;要吃就吃不吃閉嘴。&rdo;

掃蕩完桌上的烤串兒去慶豐路的時候，陸天槍才後知後覺琢磨了出來：剛老大是想要簡意的電話號碼來著，結果被她給懟了。

簡意走出電梯左轉到走廊，一眼瞧見顧哲坐在家門口的地板上，腳邊放著一簍大閘蟹。她心虛地走過去：&ldo;你怎麼不進去？不是有鑰匙嗎？&rdo;

&ldo;怕嚇著你。&rdo;顧哲坐著沒動，只是皺了皺鼻子，&ldo;你去吃烤串兒了？&rdo;

&ldo;……啊哦……&rdo;簡意抬起胳膊聞了聞外套袖子，掏鑰匙開門。

顧哲笑笑站起來，把大閘蟹拎進屋裡：&ldo;把這個煮上，明天就不新鮮了。&rdo;

&ldo;我吃不完。&rdo;

&ldo;沒讓你吃，是我要吃。&rdo;

簡意把包掛在門後，回頭去看他。

金絲邊眼睛，只有鏡框，沒有鏡片。

白襯衣板正規矩地全部扎在西褲里，斜紋領帶一絲不苟，上面甚至還有個領帶夾。

&ldo;你今天幹什麼去了？&rdo;簡意問。

&ldo;談了一個項目。&rdo;顧哲開始解領帶，&ldo;大閘蟹就是從合作商那裡順過來的。&rdo;

&ldo;什麼項目？你真要開公司？&rdo;

&ldo;當然是一起發財的項目，公司如果真的開起來，我就把你弄進對手公司里，專門讓你跑業務逮客戶，誒嘿，蹲一個死一個，用不了多久，還沒死的客戶包管爭破頭地往我公司跑。&rdo;

&ldo;……&rdo;簡意拎著大閘蟹去廚房，有完沒完。

她把編織簍放在灶台上，摸了下屁股，似是在拍掉如影隨形的那隻腳。

想罵人。

想想曾看過他的某不可描述，屁股上這一腳，就算……扯平？

但還是想罵人。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他心裡就堵得慌。

每個人都有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