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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并不复杂,就如抚琴,手上用力不同琴音高低也不同,道理便在弦紧而声高,弦松而声低,若弦松驰到了一定的程度,便无法发声。”
听他这么说,顿时豁然开朗,阿叶原来发出的声音总是喑哑,想必是如那弦松,而他发声总比正常人都要吃力些,所以渐渐就不愿意说话,于是平了心情问道:“就像葳湛所说,是先天不足引起?”
濮阳凝眉,作沉思状:“他两岁不到,从未开口说过话,所以也不能断定是先天不足还是后天缺失!唯一能判定的是……”
说到这里,他炯目微眯:“阿叶出生的时候,哭声如何?”
葳湛一时愣住,我细细回忆,小荷已抢先答道:“他生下来的时候,哭声可大了!当时……”
说到这里便猛地打住,不安的看我,我知道,她定是回想起皇上说了什么话了,于是,笑着接道:“看来是后天缺失,好在有濮阳先生医术高明,白芷感激不尽!”
葳湛也作势要谢,濮阳已经从我怀中将阿叶抱了过去,只听暗哑的声音在他转身的一刻响起:“乖,叫义父!”
透过他的宽肩,便见阿叶仰头看他,圆眸明亮,带着好奇,嘴巴张开,如有天籁:“卜——”
肃肃花絮晚,菲菲红素轻。日长雄鸟雀,春远独柴荆。
自濮阳走后,草庐又回到从前,但是春色渐暮中,阿叶的吐字越来越清晰了。他常常趴在我的膝头问:“娘,义父呢?”
濮阳那样的人,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又那般神出鬼没,谁见了恨不得能躲到百里之外,可稚儿无心机,偏偏对他念念不忘。
只得哄他:“义父去给阿叶买好吃的了!”
说到这里,葳湛来了,手中拿着一包东西,扬声呼唤:“阿叶!”
阿叶闻声欢快跑去:“大叔抱抱!”
阿泽摇着尾巴,小荷也自屋中迎出,手中皆沾满了白面,笑道:“巧了,先生真有口福,我正准备做扁食呢!”
葳湛朗声笑问:“果真?大年初一都没吃上,今天倒赶上了!”
我将手中的药草搁下,朝小荷递去一个笑眼,带着些调侃:“可巧着呢!”
小荷满脸通红,朝我一伸舌头,又转身进去了。
想她昨晚躲在床上还在说:“今天是都城隍庙会,明儿先生应该会上山吧?”
我转过身子去:“是啊,药草我一应都备好了。”
她两眼瞪着屋梁,半晌也不见有睡意,我于是问道:“在想什么?”
她突然嘻嘻一笑,起身吹灭了烛火,黑暗中,只听她长长一叹:“先生上回说他母亲过世早,大年初一都没有扁食吃呢!”
这话,我也听说,没想到她一直记在心上。一大早起来就不见人影,正纳闷着,便见她回来了,手上挎着个竹篮,满满一篮子荠菜。她的脸上明媚而朴实,眼中溢满柔情。
……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女子在什么时候最幸福?大概是情窦初开时吧!
虽是野菜,但经了巧手,又用了十足心思,端上来的就不再是上不得台面的野菜了。
小荷目不斜视,直到葳湛夹一个入口,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味道如何?”
葳湛在她的关注之下有些腼腆,待细细嚼过之后,由衷赞叹:“我从来未曾吃过如此美味!清而不涩,滑而不腻,令人意犹未尽!”
小荷咬着下唇吃吃笑了起来,语带娇嗔:“看不出先生是这么会说话的人!你们吃,我再去包一些来!”
说罢,轻盈起身,踩着欢快的步子走出。
葳湛见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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