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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在眾人眼前被猛地拉開,又哐當一聲關上,獨剩幾個僕從面面相覷。片刻後,才有人後知後覺地道:「小殿下怎麼知道咱們殿下受傷的?殿下不是說不讓聲張嗎?」
方才與謝玹對話的僕從揮揮手:「不該問的別瞎問!幹活去!」
謝玹一走進屋,就險些被倒在門口的燈罩絆了個跟頭,踉蹌了好幾步才堪堪站穩。
一打眼,整個屋子已經被十皇子砸得七零八落,書冊、板凳、名貴花瓶等等都不在他們該待的地方。而屋子的主人正坐在一堆雜亂的蒲團中,額角的傷還在不斷往外滲血。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十皇子冷冷問道。
謝玹俯身撿起一支筆:「既然知道我是來看你笑話的,那你還放我進來?」
十皇子抬起頭橫了謝玹一眼。
見他言語間並沒有什麼戲謔的話音,十皇子動了動嘴唇,猶豫著要不要給謝玹講一講自己剛剛受的委屈,哪知就聽這廝忽然問道:「什麼笑話?說來聽聽。」
十皇子:「……」
果然!還是來嘲笑他的!
十皇子臉一拉,表情一垮,扭過頭指向門口:「滾!」
然而謝玹哪是個聽話的,十皇子讓他滾,他偏要往前湊。地面上攤了一地的雜物,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謝玹目不斜視,一路連踢帶踹,過五關斬六將來到了十皇子跟前。
「讓我來猜猜。」謝玹一屁股挨著十皇子坐下,把人擠得一歪,「皇祖母不是會輕易動手的人,你近日也無甚惹惱皇祖母的地方,所以這傷與皇祖母無關。」
十皇子沉默著。
「而讓你謝端覺得是個笑話的事,定是與你自己的顏面有關。」謝玹手托下顎,狀作思索,「要麼是有人傷了你,讓你覺得大失顏面;要麼……就是你自己做了什麼丟臉的事,讓旁人看了笑話。」
十皇子嘴角抽搐了一下,被謝玹敏銳地捕捉到了。他促狹一笑:「啊,原來是後者啊。「
「不知道針線能不能把你這張嘴給縫上。」十皇子面無表情道。
謝玹仰身後退幾寸,視線略過十皇子的傷口,忽而福至心靈:「你這傷,不會是你自己弄的吧?」
十皇子:「……」
被當眾扒了個乾淨,十皇子惱羞成怒:「若不是蕭陵當著皇祖母的面大放厥詞,我也不會受傷!」
他處在憤慨之中,滿臉怒氣,沒瞧見謝玹在聽到蕭陵兩個字之後,面上的戲謔正在漸漸褪去。
「皇祖母讓我返回殿上的時候,蕭陵便已經在了。我當時只來得及聽到他說了一句『你不敢』,那神情,當真放肆!」
謝玹眸光一閃:「皇祖母喚你回去是有要事?」
「那是自然。李大人家出了點事,據聞是李家嫡長子與某位庶子發生衝突,還見了血。皇祖母說為君者應當體恤臣子,又聞我與李家嫡長子關係密切,遂叫我領旨去李家看看。」十皇子一拍桌,」皇祖母聽誰說的?我連李家嫡長子姓甚名誰、是美是丑都不知道,哪來的關係密切?「
李縉家的家事,和王太后有何關係?
他們前腳還在家宴上劍拔弩張,後腳王太后就差皇子去李家拜訪?而且蕭陵不良於行,文宣門與太后的寢殿又相隔甚遠,依照蕭陵對皇族的恨意,他又怎會願意橫跨諸多宮門去面見王太后?
謝玹按下心中疑慮不表,只道:「所以你不願去?」
十皇子點點頭:「我才懶得見他們李家的人呢,各個兒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但皇祖母的命令我又不敢違抗……一轉頭見蕭陵對皇祖母冷言冷語,自己心裡又不暢快,就順手抄起桌上的筆架朝蕭陵砸過去了……誰知道會砸到柱子上彈回來啊!早知道我就……」
他說著說著,就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