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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燕是個豁達樂觀的人,惆悵了片刻就恢復過來,低頭看到知意懷裡的東西:「你抱著箱子幹什麼?數錢?」
一說起這個知意就垂頭喪氣的哀嘆一聲,無奈點頭:「我闖禍了……」
「闖禍?」飛燕一頭霧水,疑惑問:「發生什麼事了?要緊嗎?你要不和太妃娘娘說說,請她幫幫忙。」
知意認命的說:「原本是要緊的事,不過皇上免罪,只叫我賠銀子,否則我這會兒該挨一頓板子,丟了半條命了!」
飛燕腦子轉的飛快,詫異的看著她:「所以說你是得罪皇上了?」
見她點頭,飛燕按著臉上簌簌掉的粉,不解地說:「不應該啊……上回還叫小富來給你送藥,我還以為皇上對你青睞有加,要納入後宮呢!」
知意錯愕的瞪著眼,有些不自在:「你說什麼呢?皇上怎麼會……飛燕姐,你可別亂說,叫別人聽見我可沒臉了!今兒晌午我撞碎了先帝留給皇上的血玉扳指,他氣得不行,若非看我是娘娘身邊伺候的人,也不會就叫我賠八百兩銀子了。」
飛燕面上敷的差不多了,拿著手巾慢條斯理的擦乾淨,一邊道:「我就覺得皇上待你不同,不然那天你崴腳也不會讓人送藥膏來。再有先帝的扳指那是多重要的東西,皇上竟然只叫你賠錢,可見還是捨不得的……」
話越說越離譜,知意恨不得去捂她的嘴,飛燕揶揄了她一會兒,施施然回自己屋子裡去了。
知意打開箱子,又細細點了數,壓根沒把飛燕方才的話放在心上。
要說皇帝千尊萬貴、坐擁天下,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勤政殿幾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在那兒,也不見他動心,知意自認蒲柳之姿,身份卑微,哪裡會讓南胤看中。
她數了數錢,這些年一共積攢了八百六十五兩銀子,零散的碎銀子有兩百兩,別的都是銀票,是筆不小的數目。這個錢若在當初大伯家,夠他們在鎮上置辦一座寬闊的大宅子了。
當年她寄人籬下受盡苦楚,險些凍死在雪地里,被太妃帶回宮時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出一點差錯,丟了小命。但好在太妃仁善,這些年順風順水,別人嘴裡冰冷無情的皇宮,是自己住了六年的家。
戶部尚書被判了流放抄家,日前已經被押解出發,尚書府所抄之物皆充於國庫。
太傅張梁言辭激昂,天花亂墜了說了一通,引來百官一陣附和。
說著說著,話題便自然引到了皇帝身上,刑部尚書兼輔政大臣杜雍,站出列來,恭敬地問:「皇上下旨選妃已有些時日,不知如今可有心儀的人選?」
御座上的人沉默了片刻,臉上有了淺淺的笑容,頷首道:「自然是有的。不過朕尚年輕,不宜於流連後宮,身邊伺候的人,在佳不在多,今年后妃之位就暫定四人吧。眼看進了臘月就要過年了,朕請太后決定後,便下懿旨!」
得到肯定的回答,杜雍滿面笑容,往旁邊的張梁身上看了看,太傅神色自若,臉上得意之色卻清晰可辯。
「太傅大人。」南胤忽然開口。
張梁神色一頓,立刻拱手:「臣在。」
南胤語調溫和,緩緩道:「令愛深得太妃和太后的心,朕也滿意,多虧老師教導有方。」
皇帝在文武百官面前提及張梓潼,張梁心中狂喜,明白這事如今板上釘釘,輕易不會再更改了。
他按捺住洶湧的心情,姿態愈發恭敬了:「多謝娘娘們的垂愛,小女三生有幸。」
早朝散了,太傅在連綿不斷的祝賀聲中,放聲大笑離去,絲毫不顧忌身後人的想法。
天灰濛濛的,冷風凜凜,眼看又有下雪的徵兆,南胤負手往前走,俊美的面龐上也染了一絲寒意。
小富打後頭過來,捧著一個手爐遞上前,南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