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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太妃既然打圓場了,她也不好再說什麼,最終還是把那大包袱留了下來。
夜裡回屋拆開時,發現大多是胭脂水粉,羅帕耳墜,還有一些奇巧的小東西,不見得多貴重,卻勝在奇特。
她盯著看了好一陣,才拖過床下的箱子,把東西一一放進去,今後也不打算再動它們了。
張巍戰亡的消息,次日已經傳遍朝堂,朝臣們才到宮門口,卻被匆匆而來的成總管告知今天休朝,皇上要出宮一趟。
昨日南胤才因去皇陵祭祖免了早朝,今天怎麼又不早朝?
細問之下,才知道皇帝要去張家弔唁張巍將軍。
皇帝去了,大臣們自然不能不去,於是又各自回家換下朝服朝冠,著急忙慌的往張家趕。
南胤是臨近午時才去的,張梁收到消息,帶著家人和賓客跪了滿滿一地。
南胤負手,看著門檐上張掛的白幡,眸光如墨般濃厚,邊上成總管提醒一聲,才抬腳過去扶起張太傅。
「老師節哀!張將軍亡故,朕也很難過,大楚痛失一名大將,更是一大遺憾,您白髮人送黑髮人肯定傷心,但張將軍已逝,在世的人更要好好保重身子!」
張梁聲淚俱下,又要往地上跪:「犬子何德何能,讓皇上親臨,您這麼說,真是叫臣心頭惶恐難安!」
南胤扶著他的手臂,一面往裡頭,一面溫聲道:「老師和師母都要保重,張將軍雖走了,但老師還有女兒,一樣能夠承歡膝下,也算彌補兄長半分遺憾。」
在場賓客看到君臣二人如此融洽,也不免得想起近來的傳聞。
都說太傅一手遮天,獨斷專橫,不把皇帝放在眼裡,而小皇帝逐漸長大,親政之後就容不下老臣,意圖取締。
兩個人彼此算計,面和心不和,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但今日所見又格外出乎意料。
南胤和張梁,既是君臣,又是師徒,十年時間並未讓他們信任彼此,如今皇帝卻親臨張家,明顯是南胤先服軟一步。
人言可畏,皇帝名聲何其重要,張梁何嘗不知道南胤想在這個時候籠絡人心,他心裡悲痛之餘,又覺得痛快。
皇帝再大有何用,還不是要忌憚他這個輔政大臣。
靈堂立了衣冠冢,張巍屍首在邊關,靈柩里只有一副他從前穿過的盔甲。
南胤親手捻香弔唁,還燒了幾張紙錢,張夫人屈膝謝禮,見女兒躲在身後,悄悄拉了一把。
張梓潼忽然被拉到前面來,整個人都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臣、臣女……參見參見皇上。」
第35章 宮裡就該是另一番光景了……
南胤垂眸看她, 與除夕大宴相見時,她似乎瘦了許多,原來見他就戰戰兢兢地, 今日仿佛他是洪水猛獸,嚇得渾身都在顫抖了。
他目色沉沉, 張梁如此耀武揚威,生得女兒卻如此膽怯懦弱, 實在與他最開始想像的模樣相去甚遠。
不過這樣也好, 將來他能少了許多麻煩。
「免禮吧。」南胤語氣溫和,本來想多說兩句,見張梓潼已經嚇得臉色慘白,也就閉了嘴。
張梁自然也看到了女兒的樣子,心裡恨鐵不成鋼, 連和皇帝說話都不敢,將來還怎麼母儀天下,統攝後宮?
南胤略站了會兒, 便打算啟程回宮了, 張梁恭送他出門,聽得天光沐浴下容貌昳麗的少年朗朗開口:「老師勞苦功高,朕多年來仰仗您的輔佐, 才能有今日, 可朕身為君王, 多有迫不得已的時候,還望老師海涵!」
張梁低頭,眸中閃過冷意,嘴上卻言辭鑿鑿奉承:「皇上言重了,臣受先帝遺命, 為皇上掃清腳下障礙,是理所應當的。我張氏一門定當為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