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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陽郡主聽著，不覺道：&ldo;此事大約霍家姐姐最有體會，姐姐說說，到底是西域的舞蹈好看，還是咱們大宋的舞蹈好看?&rdo;

霍允禾本不擅長與人爭辯，此時便只道：&ldo;自然是各有各的味道，不好比的。&rdo;

孫若若最看不慣她那副模樣，便笑著道：&ldo;如此，我們便比給大家看便是了。我雖愚笨，卻也學過幾年舞，願意舞給大家一觀的。&rdo;

有人道：&ldo;孫姐姐自然舞得傾城，可咱們沒人會西域的舞姿呀。&rdo;

孫若若笑著道：&ldo;這有何難?霍姑娘想來必定是會的了。&rdo;

霍允禾一愣，忙推脫道：&ldo;我只懂些皮毛，實在沒法見人的。再者說，西域的舞蹈總要男合著跳才好看，一人是舞不得的。&rdo;

孫若若道：&ldo;霍姑娘難道是怕找不到與姑娘共舞一曲的人嗎?&rdo;

&ldo;不是……&rdo;

未及霍允禾說完，孫若若便看向在場的世家公子，道：&ldo;不知哪位公子肯賞臉與霍姑娘一舞呢?霍姑娘是初來京城的，公子們可不要吝嗇啊。&rdo;

她話說得坦誠，可眉眼之間卻儘是譏笑之意。

誰不知道，霍允禾初來京城?那些世家公子們本就嫌她與京中嬌養的貴女不同，如今聽她說著，便更不肯出來了。

&ldo;怎麼?竟沒人願意嗎?&rdo;

孫若若說著，眼角的餘光划過霍允禾的臉龐，她頓時便紅了臉，不知所措的垂了眸，只去看手中的帕子。

&ldo;若是沒人……&rdo;

&ldo;我來。&rdo;一聲醇厚的男聲在孫若若耳邊響起。

霍允禾猛地抬起頭來，只見一位公子長身玉立，眉目俊秀好看，他含笑望著她，道：&ldo;我曾去邊境待過一段時間，大略知道西域的舞蹈，還請霍姑娘不要嫌棄。&rdo;

霍允禾怔忪的望著他，半晌，方想起答他的話。

&ldo;不……不嫌棄。&rdo;

那公子溫潤一笑，走到她身旁，行禮道：&ldo;在下顏予淮。&rdo;

顏予淮……

霍允禾記得這個名字。他是哥哥的朋友，也是太子身邊的近臣。

孫若若蹙了蹙眉，打斷了他們，道：&ldo;那便開始罷。我們用同一首曲子一起舞，在場的賓客喜歡誰的舞蹈便站到誰一邊，等曲中舞畢，自有分曉。&rdo;

&ldo;也好。&rdo;顏予淮替霍允禾答道。

霍允禾聽說過孫若若的名聲，她受辱不要緊，只是怕連累顏予淮，便壯著膽子道：&ldo;還請孫姑娘給我拿個手鼓來，西域之舞是必要手鼓的。&rdo;

孫若若於舞蹈上很有些造詣，自然不會在這種微末小事上為難霍允禾，免得得罪霍家，便命人去將那手鼓拿來了。

隨著絲竹之聲起，孫若若隨即舞了起來，她身段柔美非凡，舞姿靈動，很快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霍允禾微紅了臉，半晌，才跳出第一個舞步來。

顏予淮配合著她，哪怕這樂曲太過柔美，臉上也沒有半分不滿的意思，只是很溫和的望著她。

霍允禾只覺得，他的目光比沙漠裡的湖水還要乾淨溫柔。

思緒將她拉回兒時的時光，她不必穿這些綾羅綢緞，戴這滿頭珠翠，她只要自由自在的奔跑、騎馬就可以。

她想著，便很自在的敲擊起手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