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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今是嫌棄地躲開,卻迎面撞上宴來朝的胸膛,回頭看的功夫,對方撈著他的腰往邊上一放,道:「站穩。」
薛今是理理弄皺的衣裳,頭也不回:「謝了。」
沒注意到宴來朝摩挲指尖的動作。
宴來朝側目,居高臨下地看著錢正國,警告:「害怕也是你該受的,注意言行,別動手動腳。」
錢正國張了張嘴,但他現在有求於人,很明顯薛今是是目前唯一能救他,於是快速點頭:「好……我知道了!」
宴來朝最後看他一眼,轉身道:「進來。」
薛今是早就先一步進了屋裡。
錢正國這次明顯是怕狠了,求人的態度十分誠懇,甚至還想給薛今是磕幾個頭。
但他剛跪下,膝蓋一彎,卻任他怎麼施力,膝蓋都無法碰到地面,弄了個滿頭大汗。
薛今是淡淡道:「行了。」
「真正要幫你的不是我,是他。」
他伸手一指,被指到的祁麟還不知道,但哮天扯了扯他的袖子,祁麟一臉茫然。
『什麼?』
錢正國看著空空蕩蕩的地方,心中一悸,結巴道:「鬼、鬼嗎?」
薛今是點頭,錢正國兩眼一翻。
錢正國的老家是個偏遠的村子,就在京城往南一百多公里,和隔壁市接壤的地方。
穿過一片田地,從田壟上穿過去,走到村子的盡頭,就是他老家的房子了。
老一輩都不太願意離開故土,去陌生的城市,寧願在家下地種菜,也不願意被困在高樓里,每天上下樓都不用用腿走,閒得骨頭癢。
錢正國的父親錢旺德的屍體,就還停在小屋子裡。
雖然如今已經要邁進秋天,但秋老虎還曬著,天氣悶熱,屍體放了這麼多天,要不是棺材已經釘上,怕不是早就臭氣熏天了。
薛今是進門就察覺到裡邊的怨念,雖然魂魄已經被無常拘走,但沒投胎就會始終和屍身保持一絲聯繫。
遲遲沒有下葬,亡者不得安寧,錢旺德這是生兒子的氣了,還氣得不輕。
瞧門口這老槐樹,被鬼氣滋養得多茂盛。
錢正國路過老槐樹,一片葉子掉下來,恰好落進他領口,被抖出來。
薛今是瞥一眼,沒反應。
老子教訓兒子,他才不插手。
這次宴來朝也跟了過來,後邊還有牽著哮天的祁麟。
和尋常厲鬼不同,祁麟因為身懷一絲龍脈,所以白天也能正常行走在陽光下。
知道自己這次是要來幫忙的,他還挺樂意,樂呵呵就跟來了。
不過飛機上逃了次票,祁麟還有些過意不去。
推開停靈的房間,錢正國甚至有些不敢靠近中央的棺材。
薛今是沒那麼避諱,邁步踏入,徑直就走過去。
停靈的屋子掛滿白布,前方還擺放著花圈、紙紮等明器。
出殯用的引魂幡就立在棺材旁邊,幡杆上粘著數十條尾端尖尖的紙條,代表著喪者為男性,以及死者歲數。
棺槨上邊飄著淡淡的陰氣,薛今是繞到一側,矮身從棺材縫隙里撿了個東西出來。
宴來朝一看,上前拿過來扔掉,指責他:「你怎麼什麼東西都撿?」
就見那東西天圓地方,赫然是一張紙銅錢。
紙錢晃晃悠悠飄到錢正國鞋面上貼著,他瞳孔皺縮,驚悚道:「我、我買的不是這種紙錢!」
這種形狀的紙錢,放在現在算是普通貨色,錢正國不缺錢,也樂意在喪葬品上花錢,買的紙錢都是開光過後,請了財神爺兌現,散發著淡淡香氣的玉皇錢。
玉皇錢方方正正,每張都是類似古代銀票的形狀,絕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