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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這樣下定決心的是什麼時候?
是她要為了梁珍出賣自己的時候。
「我不會放過你的。」她再次警告道,而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世界重回絕對的安靜,梁風如木偶般一動不動地持續著那個站立的姿勢。
而後突然,猛地蹲到了地上。
大口大口地喘起了氣。
雙眼緊緊地閉上,最後無力地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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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到嚴琛的電話之前,梁風從未想到有一天她會這麼的不顧一切。
即使最後和嚴琛魚死網破了又如何,即使最後沈頤洲知道了一切又如何?
知道她並非只為了那八百萬,知道她其實一直還有一個同謀,知道他的錢還被嚴琛騙了去。更甚至,沈頤洲也許還會信了嚴琛說的話,信她那天從戴明善身邊離開時,去了嚴琛在酒店開的房間,和他做了不為人知的事情。沒有監控,她百口莫辯。嚴琛是她的前男友,他們又一同合謀騙了沈頤洲,那麼在房間裡做些什麼又有什麼不可信的呢?
她罪證累累,她罪有應得。
何怕再污衊一些呢?
她認了,她真的認了。
守護一個秘密已叫她太過太過的痛苦了,而嚴琛竟在此時還要用這個秘密威脅她。
他甚至不惜說謊抹黑她,要叫她害怕、妥協。
可是這一次,梁風不會退讓了。
她說要幫沈頤洲,就一定要幫他。
她不會讓任何意外發生,不會在他父親心滿意足地知道他們已經結婚之前,有任何的意外發生。
那麼那麼久,他從未要求過她為他做過任何事。
僅此一件,她絕不會搞砸。
梁風覺得自己在燃燒。
她會變成灰燼嗎?她不知道。
但最起碼在「死」之前,她也想短暫地照亮一下他。
第二天一早,梁風用完早餐就坐上了司機的車。
車窗外,明亮輕盈的陽光透過光禿禿的樹枝落下斑駁的光影。
記得昨天剛剛看到嚴琛時的恐懼與不安,也感受到此刻心裡的平靜。
不再害怕那枚炸/彈爆炸,又或者說她已設定那枚炸/彈一定會爆炸。這樣的想法叫她再沒什麼可怕的,後果是什麼,她會一無所有?嚴琛會一無所有?
是他們罪有應得。
只是她想在這一切發生之前,至少讓她做完她承諾給沈頤洲的事。
車子一路朝著南邊開,路過國貿大廈的時候,梁風忽然叫司機拐進小巷子裡。
「梁小姐,婚紗店不在——」
「拐進去。」梁風聲音冷靜。
司機雖有疑惑卻還是立馬照著做。
梁風頻頻回頭去看,叫司機在這高樓密集的地方左轉右轉了好一會,然後又叫司機停進了一個商場的地下停車場。
一直開到地下三層,忽然又叫他從另一邊的出口出去。
司機總算有點眉目,問道:「梁小姐在躲人?」
梁風點了點頭,隨後在他快要開到停車場出口的時候又忽然叫他停了車。
她往後看了看確定沒有人,然後對司機說道:「我在這裡下,你直接開去城北的沿江餐廳,不用去婚紗店了。」
司機瞭然:「梁小姐,你注意安全。」
「好,我會。」
梁風隨即快速下了車,她瞄準了旁邊的安全通道,快步走了過去。
重新繞回到商場裡,她在最近的女裝店裡買了新的大衣、帽子和圍巾換上,原先的衣服裝在袋子裡拎著往外走。
出門到一條小巷,重新叫了計程車。
到達婚紗店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