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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悅只享受到了愛情而忽略或者說沒有任何被傷害的經驗,所以她看待問題過於簡單,當初這份愛來的是那樣的意外。即使和陸海結婚生了孩子,她永遠也體會不到背叛的滋味。情感的背叛是一種永遠不可修復的傷痕,因為不知道,所以她似乎就像戀愛中,男人選了她一樣,僅僅只是感謝有一份愛情來到她的世界。
當妍妍拿到她的孕檢報告時,仿佛另一個世界打開了,而自己從不知道這個世界還含有另一個世界,她對自己產生致命的懷疑和對永恆鄭重的放棄。這種背叛的傷害,再多的爭吵和溝通都不能化解和撫平,這是一種生命的殘忍刻章,沒有經歷的人怎曉得其中的苦澀與無奈、憎恨?而欣悅不知道。所有的第三者都不懂,他們在別人的生命里留下了多深的刀疤,情出有因,也絲毫無需被原諒。終生都不需要去原諒。
欣悅不曾經歷婚姻中的一些糟粕,當她以為自己曾做過婦產手術再也不能懷孕,過去她跟著熱愛搖滾的小歌手懷孕流產多次,卻在和陸海交往的那個冬天懷上了孩子,她站在天橋上跟陸海談判。「我得生這個孩子。太驚喜了,我怕以後再也不能生了。」她也想過同時交往的還有兩個男性,孩子會是誰的?陸海也搞不清,可他就頑固的選擇了她。所以有什麼道理可言?真的像言情小說那樣,撒嬌的女人命最好?
三年前陸海在橋上也迷茫,下面的車流遠遠近近,扯出了橘色的星芒。「我有家,這會毀了它。」他提到了這重要的一點,但終究還是沒在意。因為他並不知道毀壞它之後究竟是什麼狀況,他只以為可以離開不適合的人,讓彼此都好過一些。
「要是我不告訴你,是不是會好點?」欣悅低沉。
「這不現實!……將來。你還年輕。」陸海在寒風裡抽菸,他知道自己做了一件確實不妥當的事,他的這一步卻要變革他的人生,像戲劇一樣難以理解和相信。「不,這太難了。我不知道怎麼處理。」
「一個生命難道比其他的都重要?我很需要一個孩子,你……可以不和我結婚。」
「不結婚?那孩子戶口呢?你想過之後會有很多、很多的問題嗎?」他站在寒風裡瑟瑟發抖,就像闖了禍的小孩,不該怎麼處理這紛雜的感情和關係。
「我不想想後來的問題,我以前做過手術,可以懷孕我真的為自己高興。而且…我一定會生。不是和你商量。」欣悅不講理。
他經歷了愛戀,走入婚姻八年,基本已經知道婚姻有它的崇高,也一定暗藏著那些陳舊和重複的無聊。
「那我,應該怎麼辦?」她看著他的眼睛,淚光在瞳孔邊打轉。就像生在野外的一株花朵,經著風雨渴望她被收藏到家中。她的手指上沾著一些花香的味道,薄荷味的唇邊呢喃著不想這樣做的膽怯與勇敢。「假如這就是註定呢?」他沒有回答,送她回家以後在返程的快速路上一邊開車一邊抽菸。他的眼前浮現一幕又一幕的畫面,在地鐵口遇到她,第一次在人群中看到她穿著紅色帽衫和牛仔褲的休閒的樣子,看到她鎖骨的一些印記,領會到女人的柔軟和溫柔相對的語言,她說話的時候帶著對男人的理解,她從來沒有發過牢騷,從來沒有對他有過任何怨言。這難道不是最合適婚姻的人選嗎?陸海想。
「讓我想想,好嗎?」
「你可能嗎?」她在風裡問他。冬天,飄起了雪花,耳邊突然一切都靜寂下來。他從她的眼睛和婀娜的身姿里,看到了自身的欲望,他想完整地得到她,並且,就在這個冬天,他毫無顧慮身後還有妍妍,他甚至只是說了一句,接著迅速忘掉。他們被一種新的東西所征服,這東西說不上究竟是過去的不合適,還是命運的某些期遇,拉動著幾個人未來的痕跡,她要比妍妍更適合他。他們的命運在深冬的過街天橋上就改變了。 陸海沒有說話,其實男人要孩子是心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