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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财宝!——我揭发,虞祐庭是烟村最大的恶霸地主!他剥削人民的血汗……”
他正滔滔不绝,只听“啪”的一声,张大爷一记大耳光扇在儿子脸上,并厉声骂道:“畜生!生出你来,真是前世造的孽哦!”
“放肆!”谭正清大喝一声,“来人!把这两个破坏分子都给我捆起来,押下去!”
门外又冲进来几个民兵干事,和两个警卫一起,将张氏父子五花大绑,押出门外。张晓鹏低着头,挣扎着喊道:“我检举揭发有什么错?你这是打击报复!”
“没错。”谭正清说,“我打击的,是人民公敌。我报复的,是民族败类!押下去!”
这时,张晓鹏还想狡辩,已被按下。而张大爷早已羞得满脸通红,把头低到膝盖以下,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待张氏父子被押出门外,谭正清轻敲着桌子,会场立刻安静下来。他接着说:“各位,我们今天不谈私事,只讲原则。交枪之后,我们下一步的方针政策,就是‘减租退押’,由此向‘耕者有其田’的目标过渡。这是大势所趋,历史潮流。还望各位回去仔细斟酌,选择一条光明的道路!——散会!”
掌声七零八落。众人大眼瞪小眼,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离去。
“虞镇长,请留步!”正清说。
“好的。”虞祐庭转过身来说,“别叫我虞镇长了,就叫我虞祐庭吧。”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九章·斗转星移(6)
“无论如何,您是长辈。我想跟您说的是:不要有思想顾虑,回去还是好好做您的工作。希望我们坦诚相待,真诚合作。”
“是,长官。”
“不要叫我长官,叫我正清。”
虞祐庭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两人在空空的会议室里握了握手就分开了。
1949年旧历十月二十四日,这一天看起来与别的日子似乎没什么区别。一条柏木船行驶在水流平稳的江面上。江水是灰白色的,透着模糊的光。偶尔一阵秋雨飘落,江面无声;岸边草木,含烟带雨。木帆船逆流而上,从巫山出发,返回烟村。烟雾提前升起。
船上坐的大小人物都默不作声,只有波浪撞击着船头,哗哗作响,扬起细密的雨雾。虞祐庭坐在正中间,几个家丁坐在他身边,形成一种默契——从上午散会,到下午上船,虞祐庭一言不发;而一整天,他滴水未进。人们怕他想不开,就把他围在当中。
船过巫峡,虞祐庭眼前一亮,起身微笑着说:“让我看看悬棺。”——果然,高耸的绝壁上,现出一个个蜂窝似的岩洞,洞里露出的一截截悬棺。远看像一幅参天的水墨画,画中隐藏着幽灵与神仙。虞祐庭站到船边沉思仰望;大家并没有在意。只见他抖落长衫,掸了掸灰尘,把袖口、衣领都理得整整齐齐,就像他平时在生活中一样。因此,人们并未察觉出任何异常。然而这一次非同寻常:他整理好长衫,又用手捋了捋头发;趁人不备,用力一蹬船,一步就跳出一丈多远——水往下流,他穿的长衫不沉;别人就看到他头往下钻。驾长即刻将缆绳砍断(纤夫们还在岸上拉船),伸出篙竿去钩他,钩了几次钩不住。一个泡漩就把他人和船分开了。他就这样被江水冲走,冲到很远的地方,再也看不见了。
第二天上午,船到烟村。噩耗传来,虞家大院哭声一片。镇政府得知此事,就派了两条船去下游扎尸,但没有扎到。
悲痛之余,家人开始商量着如何做灵屋,办丧事。而烟村还像往常一样烟雾袅袅,只是空气中隐含着说不出的伤悲。
春祭曰祠,夏祭曰礿,秋祭曰尝,冬祭曰烝。我们正说到这里,一只大蝴蝶飞进窗户。
正艾问:“蝴蝶蝴蝶,你是哪位老人家?”
蝴蝶停在墙上,瞪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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