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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行“我与令尊,敢说生平无不可告人之事,唯对买人孤子作你替身一节,始终难安,以我料断,此子或不至死,此子有一特征,肚脐之上有蚕豆般大的红记一块,册后我绘有一像,即你真面目,此子整容绝似此像,兹后留心,遇之望能多为照拂,他替代你犯险,应以兄弟相视,切切毋忘!”
册后果有一张绘像,鼻如悬胆,眉……
适时,“噗!啪!”两声轻响,灯花爆灭,室内顿成一片漆黑,店家所备小小油灯,已油干蕊裂而熄。
约计时已五更,他!萧梦梅,即将自此踏入险恶无比的江湖,以“仇磊石”三字,索仇天涯!
黑暗中,频频以坚毅的声调低呼着:“父亲,母亲,恩师,雷叔叔,佑我!佑我!佑我手刃元凶!”
沥沥细雨,凄凄秋风,一阵松,一阵紧,没个完结。
夜初更,孤山南麓,正有行人!
穿过一片废墟,就能看见那段已经退了色的红墙,墟墙之间,却隔着半里路程,这半里路上,是长可及膝的荒草和泥沼,狐、鼠窜行其间,蛇、蝎往来于内,夜间要想过去,须有些胆量!
两个人,一前一后,横隔数丈,谁也没有理谁,自顾自的走着,他们穿过了乱石废墟,到达深草泥沼的边沿。
夜渐深,天正雨,看不清他们的面貌,不过后面的那个人,要比前面走的这人雄伟很多,因为前面己到草丛,两人先后停步,已变作平隔丈远。
先到的这个人,正左右盼顾而不前,显然他路不熟,瞥目看到那个雄伟的汉子,拱手说道:“请问兄台,前面可是‘天下一家’店?”
雄伟的汉子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问话的人立即道一声谢,迈步而前,雄伟的汉子也踏进了深草丛中。
雨天,荒草积水,更加泥泞难行,每一踏足,唧唧作响,落脚稍重,污水立即溅飞,煞是讨厌。
蓦地,前面这人惊呼出声,暴然退后,草丛中,吱吱直响,杂草左右摆晃不已。由近而远,竟是一条毒蛇!
雄伟的汉子看了这人一眼,不知是轻蔑这人,抑或是别有用意的哼了一声,根本不理会什么泥泞或是蛇蝎,挺胸仰颈昂头阔步,叭叭的溅踏着泥水,向深草乱丛中笔直迈进!
惊呼出声的这人,自嘲似的一笑,如今他落后了很多,立刻紧跟着他雄伟的脚步,在相隔不足丈五的距离下,步起步落相随而行。
正走到乱草的中间,雄伟的汉子突然停步不前,相随于后的这个人,自然也伫立不动。
雄伟的汉子并未回头,却冷冷地说道:“朋友,草丛宽阔,怎样走都可以过去,大可不必跟在别人背后走夜路!”
话说完,再次冷哼一声,大步向前。
后面这人闻言一愣,但在沉思刹那之后,却依然紧跟着那雄伟汉子的身后迈步,不过这次距离远了一些。
雄伟汉子霍地再次停步,依然没回头,不过语调却含着轻蔑嘲讽的意思,一字字说道:“你大概就是那种只听老婆话的小伙子,告诉你,假如我惊起了一条毒蛇,你走在后面正好送死,这样岂不冤枉?”
话锋一停,声调转厉,又道:“再说凡是江湖中人,夜行最忌别人盯在他的背后走,尤其是我!”
“我”字特别有力,声如雷震,话说完,又大踏步的向前走去,仍然是挺胸昂头没有回顾。
后面这人受了教训,再次自嘲的一笑,斜着移开了丈远,边走,边似自语,却又像有心要那雄伟汉子听到般,道:“同样一句话,客气点儿有多受听,何况你又怎么就敢断定我有没有